這一次的遷都,是魏罃帶着衆多軍隊、貴族、官員和僕役們的大遷徙,隨行的罈罈罐罐金銀珠寶那是裝得一車車的,整個行軍速度也是慢得嚇人,一天下來只走個十幾二十裡那是常有的事情。
魏罃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真是一些廢物,就知道在安邑之中養尊處優,稍微走那麼一兩個月便叫苦連天,我大魏有這樣的卿大夫,還真是有福得很呢!”
別看魏罃身爲國君,但當年也是親自率軍出征過韓國魏國的,軍旅生活他是親身體驗過的,加上這一趟他做成了不少大事,又是在韓候趙候面前裝了逼,又讓秦國使者在自己面前服軟謝罪,整個人的心情好的很,自然就不把行軍的這點苦放在心上了。
罵了幾聲之後,魏罃也是有些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要是本侯說個不字,少不得又要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子,說本侯是個什麼不體恤民情的暴君了……傳令下去,從明日起加快速度,務求一個月之內到達大梁城!”
原本心情還算不錯的魏罃在說完這件事情之後顯然就變得有些不太高興,見中山君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便皺了皺眉頭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中山君忙道:“確實是有一些事情,和西河郡有關的。”
“西河郡?”魏罃嘿了一聲,道:“這個吳傑,還真是很能弄出一些動靜啊……說說,他又怎麼了?”
中山君道:“如今韓趙兩國都已經壓迫到秦國邊境了,吳傑作爲西河郡守令,原本應該配合韓趙兩國出擊,但是他卻完全無動於衷,整日待在少樑城之中監督修復城牆的進度,一兵一卒也不派出,讓韓趙兩國大爲不滿。”
魏罃唔了一聲,不置可否,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片刻之後,魏罃道:“年輕人嘛,做事欠缺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的西河郡最近不是剛剛纔扶持了一批新官員上去嗎?作爲郡守的他估計焦頭爛額着呢,哪裡能管這些破事……罷了罷了,傳本侯的命令,讓他出個三五千人,配合韓趙兩國聯軍做做樣子,免得讓友邦寒心,明白了嗎?”
中山君點了點頭,道:“老臣明白了。說起來吳傑確實也是挺忙的,畢竟最近西河郡可是死了不少官員呢。”
魏罃的瞳孔微微一縮,道:“什麼叫死了不少官員?你給本侯詳細說說。”
中山君不動聲色,將自己所瞭解到的西河郡之中所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到中山君這個層面,若是憑空抹黑自然也不是不行,但中山君這一次採取的是另外一種方式——轉化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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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世事無絕對,一件事情究竟是錯是對,其實並不在於事實的真相,而是在於你用怎麼樣的立場去看待他。
舉個例子,若是一對男女離婚,那麼在女方說來,不免便會說男人懶惰不做家務不帶娃,賺不到錢還愛喝酒乃至賭博等等,衆人聽了不免爲之嗟嘆,說是嫁了個人渣云云。
而在男方的視角說來,女方管得太嚴,財權什麼全部沒收,天天上班累得要死回家還要面對一張臭得堪比茅坑的臉龐,因爲雞毛蒜皮的小事被嗶嗶這個嗶嗶那個,每個月出去和朋友放鬆喝點小酒就要被各種查崗,搞得和籠子裡的鳥兒一樣毫無自由……於是各位聽衆不免也爲這男子掬上一抹同情的淚水,紛紛感慨這母老虎誰頂得住啊。
說起來,這樣的男女只不過也就是後世衆多普通人之中的一對罷了,硬要分什麼對錯,其實全在用什麼立場去看待,在女方朋友親屬看來男方固然是罪大惡極,而在男方親朋看來你母老虎也別說別人,就這麼一回事。
此刻的中山君在描述西河郡之中發生的事情之事,便巧妙的用了衆貴族卿大夫們的立場去講,因此即便是事實,但聽起來卻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吳傑一朝得志飛揚跋扈見誰砍誰,完全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了。
魏罃聽完了中山君的這番話,皺眉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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