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髡這番話一說出來,吳傑看向淳于髡的神情就不由得有些古怪。
什麼鬼,到底是我從宋國逃出來的還是你從宋國逃出來的,怎麼你對宋國這麼上心?
吳傑暫時打算旁觀,當然是有理由的。首先吳傑能夠安然無恙的從宋國通過,靠的並不是戴喜的施捨,而是和戴喜做的一個交易。從這一點來說吳傑並不覺得自己欠宋國或者戴喜什麼恩情,大家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其次,吳傑作爲齊國的相邦,最想要的肯定是做出一番事業。
經過吳傑這一個月來對衆多數據的瞭解和判斷,吳傑很清楚的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想要在齊國做出點東西,變法是必須的。
變法最需要的是什麼?其實就是一個相對而言比較穩定的外部環境。
畢竟變法這種東西屬於制度和利益的再分配,不管是溫和的變法還是堅定的變法,總是會觸及到一部分既得利益者的逆鱗,總是會產生或輕或重的內亂,那麼在沒有外部戰爭的情況下解決這個內亂就是一個很不錯的方式。
最後,吳傑也是剛剛出任相邦,齊國這邊這麼大的一個盤子還沒有理清楚搞順,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國外的那些紛紛擾擾——即便這次的戰爭看上去似乎就是因爲吳傑而起。
對於淳于髡的提議,田因齊顯然也有些躊躇,道:“大司行,那宋國和楚國向來交好,楚國想必是應該會出兵的,本侯就不需要做這個事情了吧?”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宋侯戴喜是在楚國的支持下才能夠取代原先的宋侯而代之,這是整個華夏衆所周知的事情。
淳于髡搖了搖頭,道:“不然。君候怕是有所不知,楚國和越國近年來在邊境紛爭不斷,楚王已經在半個月之前調集軍隊至越國邊境準備向越國吳城發動進攻,所以楚國應當是沒有太多的兵力去支援宋國了。”
吳傑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田因齊微微一愣,道:“這麼大的事情,本侯爲何不知?”
淳于髡恭聲道:“奏章其實早就已經呈遞上去了,只不過君候最近忙於準備婚事,想來並沒有什麼時間閱讀奏章。”
田因齊臉微微一紅,頓時就有些尷尬。
說起來,田因齊最近確實是忙於和吳柔約會以及準備大婚之事,將許多國事都拋到了一邊。
不過被淳于髡這麼一說,田因齊稍微思考了一下,確實也覺得出兵支援宋國好像是挺迫切的一件事情。
齊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坐視魏國繼續擴張下去的。
於是田因齊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吳傑,用帶着幾分詢問的語氣說道:“那個,吳相啊,本侯覺得大司行說得還挺有道理的,你覺得呢?”
伴隨着田因齊的話語,淳于髡臉上多多少少也露出了那麼一兩分得意的表情。
你吳傑是相邦又如何?你給君候用上美人計又如何?我淳于髡一張巧舌三言兩語,還不是讓君候站在了我這一邊?
這個世界,原本便是有才能者表演的舞臺!
帶着這樣愉快而又不失嘲諷的心態,淳于髡很輕鬆的等待着吳傑的答覆。
而吳傑也並沒有讓淳于髡等待太久的時間。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年輕的齊國相邦微微的欠了欠身,然後一臉嚴肅的做出了答覆。
“君候,臣覺得不行。”
<div id="div_content_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