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斜挥舞着马刀,带着嗜血无的笑容冲入秦军的阵地之时,位于数里之外的秦军军阵,王翦的心也是猛的一跳。凭借着过人的目力,王翦在这片吵闹无的战场之听到了连续几声沉闷的、对于王翦来说十分陌生的爆炸声。“这个声音……难道是震天雷?不对,赵军的震天雷不是这么用的!”王翦惊疑不定,内心掀起了无数惊涛骇浪。作为秦军如今的主将,很多秦国情报组织所探得的机密情报对于王翦来说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如说赵军刚刚出现的这种王牌武器“震天雷”。虽然到现在为止秦国的密探都没有搞清楚震天雷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于震天雷的认知,那是震天雷这种东西在之前的战争之赵国一直都是用来对付城墙的,而且赵国人运用震天雷的方法一直都只有一个——挖坑埋雷。由此,秦国的密探乃至于王翦本人都能够十分容易而且符合逻辑的得出一个结论——震天雷是属于一种只能够静止使用,不能够在移动使用的东西。也是处于这个原因,所以王翦才会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李牧作战。在王翦看来,虽然说这种运动战会让自己失去了营帐的优势,但同时也可以抵消对方对震天雷的运用。然而王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在一开场的时候,赵军似乎已经率先使用出了震天雷?“难道吾的判断出错了?”王翦注视着闷响声传来的方向,心跳突然无的加快,变得十分的忐忑不安。虽然并没有亲自见识过震天雷的威力,但是王翦通过秦国密探呈来的回报之已经足够看得出来,这种东西只要能够运用得好的话,是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结果的!“快,快去探查一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翦极其罕见的失态了,怒吼了起来。他迫切的需要知道,究竟在那一处战场之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在王翦朝着自己的属下们怒吼的时候,屠斜也在疯狂的怒吼着。“爽!!!”屠斜挥舞着马刀,狠狠的砍向了面前一名手持劲弩的秦军百将,借助着马匹的冲劲,屠斜的刀几乎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干净利落的砍下了这颗百将的人头,他甚至还清楚的看到了这名秦军百将临死时眼的惊愕和恐惧。在屠斜的身后,三千名赵军骑兵犹如一道滔天巨浪汹涌而入,将一路所看到的所有秦军士兵们统统都给淹没了。王翦的确做好了准备,前有巨盾有长枪后有劲弩的阵型十分的立体,在面对着轻甲骑兵的进攻之时本该是大占风。但是王翦和他的秦军将士们并不知道的是,赵国人的手还有手雷这样的东西。当盾阵被手雷炸开一个缺口之后,这个原本十分立体的阵势好像是被一根针给戳破了的气球一般,开始了飞速的泄气。在又砍下一个人头之后,屠斜的面前突然一片空旷,他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猛的一拉马缰,慢慢的停了下来。原来他已经完全杀穿了这一侧的秦军部队。在屠斜的身后,不停的有赵国的骑兵跟了出来,而在这些赵国骑兵们的两侧,秦军的将士们已经开始了溃散。屠斜看了面前不远处的秦军本阵,瞄了一眼那边黑压压犹如潮水一般的秦军将士,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如果能够继续这么冲杀进秦国人的军本阵好了……但是屠斜也是想想而已罢了,凭借着自己手的这三千轻骑兵,算是有着手雷的开路能够炸开一个缺口,那也会迅速的被接踵而至的秦军给完全淹没掉的。更何况屠斜手的三颗手雷都已经全部用完了。手雷这种稀罕的东西,那可不是什么大白菜啊。屠斜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重新拨转了马头,对着已经自觉的聚拢在自己身边的属下们露出了一丝狞笑。“二三子,再回身杀他一波!”在兴奋的呼叫声,屠斜带着赵军的骑兵们又一次的反身杀了回去。“什么,左翼先锋军被敌军三千轻甲骑兵打得溃散?”在秦军的军阵之,听到了消息的王翦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是具装甲骑兵冲散了先锋军,那么王翦其实是可以接受的,因为王翦一开始做好了会有一侧被赵军击溃的心理准备。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赵国人明明没有派出具装甲骑兵,仅仅用轻甲骑兵将自己的左翼先锋军给打败了!王翦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名校尉:“吾需要一个解释!”如果不是为了听这个解释,王翦早在第一时间将这个败军之将给砍了。校尉满头大汗,一脸骇然的对着王翦说道:“将军,赵国人用了一种怪的武器,犹如天雷一般轰鸣,一下子将我等的巨盾防线给撕开缺口,然后冲了进来!属下保证此事绝对真实,否则愿受军法处置!”王翦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名校尉,好像想要看清楚他的内心一般。从刚才王翦所听到的动静来看,这名校尉所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赵国人肯定在刚才的那场战斗之使用了震天雷!但如果这校尉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代表着赵国人已经拥有了能够在运动战之使用震天雷的能力了?如此一来的话,王翦的计划出现了严重的破绽!此刻摆在王翦面前的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立刻鸣金收兵,用固守的姿态看看李牧还要弄什么幺蛾子。但如果这样做的话,那么对于自家的士气打击无疑更加的严重了。士气这种东西看似无形无色,但其实是战场之最为重要的东西。一支军队一旦缺少了士气,那么只有一个下场——溃败。而另外一个选择,则是继续坚持原先的策略,让军继续压,跟随在路先锋军的面前给赵国人施加压力。只要路先锋军能够发挥出意想之的作用,那么秦军依旧能够按照王翦的原计划进行,给赵国人来一个央开花。战还是撤?王翦顿时陷入了极其两难的抉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