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
见过了南昌分局的惨状后,林震南心急如焚,恨不得两条腿当四条腿用。
给福威镖局总号写过书信托人送出后,一行人快马加鞭,不过一日便自赶到了长沙。
恰恰将正欲动身赶往衡山城的申、吉两个截住擒下。
在镖局稍歇片刻后,林震南不由有些犹豫起来。
去衡山城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那是为了给自己增添筹码,令福威镖局生意地位锦上添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但现在福威镖局遭遇如此重大打击,说是朝不保夕也不为过。
比起去争那个虚无缥缈的“八闽联盟”会长盟主之位。
似乎赶紧返回闽中,坐镇总局,安定人心。处理这个烂摊子来得更加急迫。
“不行。”
这个念头方一生起,便又被林震南打消。
最起码,他要亲眼看着罪魁祸首的青城派当着全天下江湖同道的面,受到应有的惩罚,方才能够咽下这口恶气。
出了镖局,未过几条街道。
风鸣皋忽然停下脚步,驻足望去。
一群人无不以他马首是瞻,立时跟着。
熙熙攘攘的街道拐角处,从沿街客栈中走出个腰仗长剑的青袍书生。
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潇洒。
正是华山剑派掌门岳不群。
“爹爹,娘亲怎么没和你一起下山吗?”
见到他,岳灵珊立马飞奔过去,一把抓住对方胳膊。
朝他身后望上一眼后,岳灵珊雪白脸皮上难掩失望之色,嘟起小嘴。
“亏我和师哥这回给她找了个出色的小师妹呢……”
说是这样,其实岳灵珊也颇知道轻重。
压低声音,趁机将在闽中发生的事情,简略叙述给岳不群知道。
饶是岳不群定力深厚,听了这些,脸色也不禁一变再变。
好容易消化完毕,岳不群拍拍女儿手臂,先是冲结衣点点头,然后定格在落水狗模样的余沧海身上,手抚长须,仰天感叹道。
“鸣皋,你这回可是给为师出了好大一个难题啊。”
只是岳不群话虽如此,他脸上丝毫不见为难之色。
吃惊之余,就只剩下笑意吟吟。
显然,对于座下弟子能够堂而皇之战胜于自己同辈的余沧海,他也是份外满意。
岳不群表现得并不隐晦,然而岳灵珊听了还是满脸不悦,主动松开手臂,为风鸣皋争辩道。
“余沧海放纵门下行凶,连与江湖没有干系的普通人都不放过。
师哥这是替天行道,行侠仗义,贯彻我们华山剑派历代前辈的信念。
爹爹你该称赞才是,怎么反而责备他呢?”
与风鸣皋这一路同行,两人感情日深,再加上已经心知父母心意,她也就干脆堂堂正正袒露出来。
岳不群为人周密,哪里看不出自家女儿心思,呵呵一笑,就此揭过。
然后转头看向依旧低头丧气,失魂落魄的林震南,神色一正,抱拳施了一礼,感慨道。
“福威镖局的事情,我这两日在长沙也是隐隐有所耳闻。
不过古人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