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雪烟城下的梁国子民,许多人觉得那座皇宫很大,里面就会有很多人,平日时应该热闹的很。
但却不知,宫墙内,实则清闲的很,就算宫女,太监再多,放在皇宫里,也如同蚂蚁一样,在这一方天地里,犹如芥子。
此时,在后宫青色大理石铺成的宫道上,有两人缓缓结伴而行,如约赴了杨皇后的早膳,也拜见了父皇的萧凡与萧蝶,两人从后宫出来之后皆不言语,一路上沉默不语,脑中都在一遍遍回想着,刚才的种种画面。
两人沉默不语的走着,等到差不多走出后宫的范围,已经来到平日略显清闲的西院。两人停下脚步,悄悄观察了四周,见没人后找了个避日的暑亭。
两人在石桌旁边坐下,萧凡轻声开口道。“小妹,刚刚从父皇的身上你可揣测出些许端倪来”
萧蝶摇摇头,“看不出什么,也闻不出什么。就是要比我来之前,比自己预计想的,父皇有点好的太正常。大哥,你还记得发病到现在,最后一次见父皇时,是什么样子。”
“自那晚病发后,父皇就被母后接后宫了。今日与你一起,才算第二面。不过那晚病发时的疯人疯语,疯人疯行。与今天相比。居然能叫出我们两人名字,恢复的有点太快。如今,我悲喜何判呀。”萧凡说到这,便沉默起来。
“父皇貌似很听母后的话呀。”萧蝶心中嘀咕道,看了眼萧凡,没有将这个心思表露出来。只是安慰道,“父皇虽然精神恢复的正常,但身体确实仍需静养,刚才我观察脸色上,确实气血不稳。父皇常年沙场,虽有旧疾缠身,但不至于称得上虚弱。先让父皇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事情真伪我们再另做打算,大哥,你看如何?”
萧凡先是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对了,小妹,他。”说到此处,萧凡迟疑片刻,没再继续。萧蝶也没询问什么,眼神平静无波。
萧凡吸了口气,开口道。“过几天,他必定会回到雪烟城。记住,你只可去一次与他见面,只需对他说,家里脏了,需要打扫一下,那个地方暂时先不住了。便回浮竹阁,先不要出去,再等我安排。”
萧蝶没有多说什么,平静的点点头。
两人便接着起身,回到浮竹阁。
过了不久,花尘则如萧凡所言,回到了雪烟城,继续当着总坊司的司主,转眼间,春时已尽,初夏也马上要到,南域各种夏日的特产货物,也大批的流入到了城内的总坊司,人手上又增添了许多新的生面孔。
萧蝶便按萧凡吩咐的,就去了一次,说了萧凡交代的话,就没多言。临走时,只是拿走了萧尘案上,堆积着的一部分账本。
之后,总坊司的杂役换了一批人,这件事并无引起多少人注意。毕竟,谁会去关心这些小角色那。
梁惠帝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偶尔能让人搀扶,去大殿久坐许久,上个早朝,听大臣进言,处理一些简单的政务。但不知何时,从何处传出的风言风语,倒惹起了巷间闲论,至于朝堂,那就……
一是杨皇后干涉朝堂内政之事,盛传大部分文书归她之手,并且最终是由她决断。尤其是些梁国退休多年的老官员,饮酒哀叹朝廷大事怎能落入妇人之手,焉能不坏。
二是二公主从回来,其实是与花国二皇子已经定了婚约的。此事倒只是几句闲言碎语,来的快去的快,犹如湖面涟漪,似乎没人在意。
这天,来到雪烟城已近半月的花尘,头一次踏出了总坊司的门,随便穿了身白锦长衫,一人来到繁忙的东城星月楼处,逛了逛古玩街,挑了几样。
随后,又找了家戏楼,上了二楼,要了个单独的雅间。身后两位市井打扮的普通男子,则选择待在一楼通二楼的楼梯处处守着。
过了一个时辰,转眼间一场戏已经唱完,进入休息时间,两人见花尘不曾下来一次,顿时起了疑心,便快速走上二楼,去查看那间雅间。
两人脚步轻轻,来到雅间前,附身侧听片刻,未听见房里有何动静,就在两人疑惑之际,此时一楼走上一个戏楼的伙计,来到两人面前,缓缓说道说道。
“两位客人,这间房的公子,走的时候,托我把一些银两交给两位。说是这几天辛苦两位了,就当赏你们的茶水钱。”说完,紧握的手掌摊开,手上有一些碎银。
两人先是一愣,再是一惊,同时一脚踹开木门,顿时房门碎成一地,只见房内那里还有人影。
两人头上顿时汗流直下,其中一人两手一下抓住小二衣襟,从地上提起来。大声问道,人那,人去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