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闻司毕竟是那位陛下创建的,我身为异闻司主,对其尊重,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唉,我曾是个读书人的时候,读到过那位韩子的文章,对韩子佩服得那是一个五体投地,只可惜生不逢时,未能与之一见,实在是憾事。而就在刚才,我听到局长说自己姓韩,还以为局长……”大愚忽然停顿住了,端起了面前已经凉掉的茶杯。
老人好奇问道:“以为什么?”
大愚又将茶杯放下:“以为局长是那位韩子……的后裔。”
老人有些忍俊不禁:“大师不愧是大师,想法真是天马行空。不过,虽然我也很想和那位司主前辈扯上关系,但我真得与他没什么关系。”
看着神态平静从容的老人,大愚叹了口气:“那可就有些太遗憾了。不过有一说一,我觉得以局长大人的风姿,便是韩子再世,应该也不遑多让吧。”
老人手指轻轻一弹,一缕剑气飞出,击中大愚面前的茶杯。
叮——
白瓷茶杯在瞬间高速震动了不知多少下,因摩擦而产生的热量将凉掉的茶重新加热,再度冒起了白烟。
“那按照大师这种说法,以大师之前所展现的风姿,那便是佛祖再世,恐怕也能与之比肩。”
大愚端起茶杯,感受着其中的滚烫热量,皱眉说道:“我可是真心实意地在夸赞局长大人,可局长大人为何骂我?”
老人有些不解,急忙道歉道:“不知韩某哪里说错了,还请大师海涵。”
大愚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说我跟佛祖比肩,这还不是骂人吗?”
“抱歉……”
老人刚想道歉,却听大愚紧接着说道:“和尚我论气质论长相论才华,哪点不比那个只会躲起来骗人的强?”
老人愣了一下,一时不知大愚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要是一般的和尚,听闻别人将他与佛祖比肩,只会觉得这是对佛祖的冒犯。
不过想起大愚之前所说的他不信佛,老人又觉得大愚可能是认真的。
可正是觉得大愚和尚是认真的,他才真的不好说什么。
调查局里可是也有佛门子弟的,若是自己认同了大愚的话,再传出去,他这个局长不偏不倚的立场还坐不坐得稳了?
他只能大笑着说道:“大师实在是太过幽默了。”
好在大愚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喝了口茶说道:“这第二件事,局长可只交代了一个壳子,具体要和尚我怎么做,是否还有补充?”
“我就不瞎指挥了。大师在这方面是内行,而且我离得远,也不了解具体情况,还请大师见机行事便是。我相信大师。而且为了帮助大师,我还特意为大师安排了个助手,是个医修,过些时日会到梧桐市。不过还请大师不要见怪,这绝非是在大师身边安插眼线的意思。”
“那我就谢过局长大人厚爱了。其实是眼线才好,和尚虽然我行的端坐得正,但在修行界,名声一向不是特别好,叫你们看见,也能省去很多麻烦。”
“大师见外了。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我在,调查局上下就不会有针对大师的声音出现,请大师放手去做便是。”
“那和尚我就不客气了。对了局长,你方才说此次见我是为三件事,不知这第三件事,是指什么?”
“其实这第三件事,说来简单,只是想让你替我向一个人问好。”
“哦?是谁?”
老人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江老板。”
大愚挑了挑眉毛:“原来局长大人也认识我们老板?”
“是啊,认识很久了。”
“原来局长开始说的同道中人,还有这层意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大愚我敬局长一杯。”大愚双手捧杯,站了起来。
老人也捧起茶杯站了起来:“是我该敬大师才对。”
两只茶杯碰在一起。
将苦涩的茶水与茶叶一通囫囵咽下之后,大愚放下茶杯,双手合十行礼:“局长公务繁忙,大愚我就不多耽误了。”
“且慢。”老人也放下茶杯,然后顺手拿过那卷刚才被搁置一边的竹简,将之缓缓展开。
这竹简的年代似乎太过久远,显得有些破败不堪,但却被人很用心地修复过。霉变的地方被清理掉了,断掉的牛皮绳也被换成了新的,一些模糊的字迹也被人用刻刀重新描过。
上面的字体也有些古老,但与小篆极为类似,所以大愚勉强能够认得。
老人的手指轻轻指向其中一段文字,缓缓下移。
大愚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声。
“春秋三百年冬,瑞雪覆野,兵马难行。少将军大婚。上天为之贺,遂命天下桃花一瞬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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