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突然四处张望了一下,继而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众所周知,西王母是个暴脾气,同时也非常爱面子。他们这般逃亡,显然是在打西王母的脸。在此情况下,西王母要是真的找上门来,肯定不会和风细雨地说要成全他们。盛怒之下的西王母,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谁都无法想象。
两对小情侣冥思苦想几天几夜,最终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在这人间提心吊胆,坐以待毙,不如主动送上门去,与西王母说个清楚。
当然,小情侣也很清楚,若只是他们两个人送上门去,那是完完全全的自投罗网,生死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所以他们决定要找一个中间人,帮忙从中说和一下,没准能够感动西王母也说不定。”
周羊羽已然猜到了后续的答案:“而他们找的这个中间人,便是夫人?”
“对。西王母贵为天庭女仙之首,天下间能与其平起平坐的人,本就屈指可数。而能做这个说客的人,自然就更少了。
织女作为西王母的弟子,自然清楚夫人是西王母的座上客,两位几乎是闺蜜一般的关系。而且夫人向来就有乐善好施的名声。当然,最重要的一点,靠着之前那件红裙的缘故,夫人也是织女唯一能够与之说上话的大人物了。
想清楚这一点后,两位小情侣不敢耽搁,连夜去往桃山,求夫人替他们从中说情。
作为西王母的座上客加好友,夫人自然也清楚西王母的性格。她很清楚,自己若是答应这件事,表面上说是说客,但在那位西王母看来,说不得就是强出头,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招致西王母的不满。
但她向来仁善,而小情侣眼下是真正走到了绝路,除了她之外,恐怕更没有人愿意为之当这个说客了。她也不忍漠视这种惨剧的发生。
于是,只是稍一犹豫,夫人还是答应了这对小情侣的请求,并且也没耽搁,依旧连夜带着小情侣前往昆仑。”
周羊羽不免有些沉不住气:“结果顺利吗?”
但问完他自己就苦笑了起来。
若是顺利,怎么会有那么个故事流传在外?
“若是顺利,那西王母便不是西王母了。”范无救摇了下头,“不过其实也难怪她生气。任谁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却得知自己的其他弟子放走了织女,转过头织女又找到人撑腰,找上门来讨说法,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不过因为夫人在,西王母还是保持了相当的克制,并没有愤怒之下,将这对忤逆自己的小情侣当场杖毙。但对于两位小情侣的美好幻想,她也是给予了一声冷笑。
之后,在夫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下,西王母最终还是选择给夫人一点面子,因为这毕竟是她们当姐妹这么多年来,夫人第一次求她办事。
她给予了一定的让步,给二人定下了一个条件:只要二人中有一个能够成就仙人境,那便是成年了,也无需她的庇护,就自然不需要她这个老太婆操闲心。”
“也就是说,只要这两人有一个能够到达仙人境,她就不再干涉两个人在一起的事?”
“对。不仅如此,她还给出了堪称特别优厚的条件。因为牛郎与织女的修行资质差距极大,前者几乎不可能修成仙人境,所以两个人自然地选择了由织女来完成这个赌约。而她为了照顾牛郎可能寿命不够,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甚至提出要提供延寿丹药给牛郎,让他好有足够的时间能够等到织女功成的那一天。”
“这是何意?”周羊羽有些不明白,“若这么看,她似乎也没故事里说的那般不近人情?难道是那延寿丹药有问题?”
范无救再次摇了下头:“你也未免把西王母想得太掉价了,也把我们夫人的面子想得太廉价了。西王母贵为堂堂女仙之首,又是天生的傲骨,怎么可能去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她想做什么。从来不会玩阴的,都是正大光明的做。而她的实力,也不需要她玩阴的。而且她即便是真的要暗中做些手脚,也不可能当着我们夫人的面阴奉阳违。那是对我们夫人的折辱,也是对她自己的折辱。”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范无救忽然嘿嘿一笑:“对了,跟你说个天庭隐秘,几乎鲜少有人知道。以前有位修行界的天纵之子,修行不过百年,便得道成仙,随后就受到天庭邀请,加入其中,并在加入的第一年就赶上了那一届的蟠桃盛会。‘春风得意马蹄疾’,说的大概就是这类人的风流。”
提及此事,范无救难掩羡慕之色。
周羊羽听得也是在心中默默叹气。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旋即,范无救脸上又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不过这位天纵之子在人间就是出了名的狂悖,是个惹是生非的好手,此番志得意满,他自然不会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在蟠桃盛会上竟然酒后失言,当着众仙之面,作了首荤诗调戏西王母。”
“啊?这家伙胆子这么大?西王母能饶得了他吗?”
“你知道西王母是怎么做的吗?”
周羊羽自然不知道,也想象不到,但这并不妨碍他心中为那个天纵之子默哀。
“西王母又不是他妈,当然不会惯着他。她连起身都懒得起身,坐在座位上,直接当着众仙的面,直白无误地告诉了那位天纵之子,我要杀你,但为了防止有人说我以大欺小,我给你一点时间准备,无论是你找个老鼠洞躲起来,或是找个后台庇护你,又或者直接自裁了事,都随你。反正宴会结束过后,我便会去找你!话一说完,她便继续和身边的女仙对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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