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什么?”
“我们中只需要一个接受惩罚。只要有一个人受到惩罚,那另外一个人就不会再受到追究。”
“是不再受到我的追究。至于法律那一块,调查局那边该找到你们的时候还会找到你们。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法律能够施与你们的处罚大概率就是三年以下,缓刑执行。这已经很仁慈了,不是吗?”
胡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该怎么信任你?”
王哥毫不避讳地与之对视着:“除了信任我,你别无选择。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只能祈求我言而有信。
当然,若是你实在不信任我,也无所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不必再做选择。”
说着,王哥抬手将那沙漏吸入掌心,就要收起来。
“我!”
“什么?”王哥不由抬起了头。
胡说苦笑了起来。其实不仅对方感觉惊讶,他也很惊讶自己居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他心中刚才想了很久,都是决定让黄毛来承受这份惩罚,只是这样的决定太过羞耻,他才显得如此犹豫。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张口准备说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另一个选择却突然跳到了他的眼前。
只是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他便有些不想收回了。
一切就当是黄毛走运吧。
“我说,我的选择是我!”
王哥把玩着小巧精致的沙漏,挑了下眉毛:“你确定?”
胡说轻声“嗯”了一声。
“你不会以为我其实是在考验你,想借此展现兄弟情谊来打动我吧?”
胡说摇了下头:“我刚才确实这么想过。但你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当然不会。”王哥干脆利落地否认道:“其实你们两个,在我眼里,都是毫无疑问的垃圾。只不过你这个朋友属于无可救药的有害垃圾,而你勉强算个可回收垃圾。从这点来说,我更愿意对他施展一些有趣的手段,所以我可以再给你一次确认的机会。如果你现在还想改变主意的话,我接受。”
“不必了。”胡说闭上眼,微微仰起头,露出了自己的脖子,“你还是快点动手吧。再晚我怕我真的会反悔。”
将对方态度如此坚决,王哥也只能叹着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能成全你了。”
“要我怎么配合你?也从楼上跳下去吗?”
“不不不。”王哥摇头笑了笑,“那样的惩罚残酷是残酷,但太没有意思了。我可是苦心冥想了很久,才为你们找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刑罚,保管你终身难忘。”
“听你的意思,我似乎并不会死?”
“额,这我还真不知道。只能说要看你的造化了。对了,你这有菜刀吗?借用一下。”
胡说心中一紧,咽了口唾沫:“有。”
“那麻烦你帮我取一下呗。我这腿现在也不太方便。”
胡说睁开眼,看了对方还在流血不止的腿一眼,平静地走到厨房,从墙上的挂钩取下菜刀,给对方看了一眼:“这样的行吗?”
“可以。多谢了。”
握着菜刀,胡说一步步走向客人。
在走出厨房的时候,他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拿这把菜刀跟对方拼了。
但这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因为他没有忘记,对方现在用的是黄毛的身体。他若真的拿刀冲着对方砍过去,伤不伤得到对方不说,估计黄毛是肯定落不了好。
所以他只是停顿了一步,但最终还是顺利地走到了对方跟前,并且异常平静地将刀交给了对方。
握住冰冷的菜刀刀柄,耍了两下,王哥颇为遗憾地说道:“我刚才还以为你会拿刀砍我呢!
说实话,我还挺希望你那样做的。你要是砍死了他,那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
事后只要我将现场伪造成你们自相残杀的样子,就能漂亮的抽身而去。可惜了。”
胡说一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为自己刚才的克制感到庆幸还是难过。
“对了,你这有纱布吗?我得赶紧包扎一下。免得待会儿你会说我言而无信。”
胡说沉默着点点头,回到卧室,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王哥取过一只木凳,扶着伤腿坐了下来,看着胡说忙碌的身影,纳闷地问道:“我还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选?
你这么做,固然是全了兄弟义气,但你是否想过你那些家人的感受?
我查过你的银行流水,你每个月都会往家里汇钱。在这个年纪,能做到这点的,我见过的人里,屈指可数。想来你一家子人都应该以你为荣吧。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件事,该有多难过?”
胡说拉开抽屉的动作一顿,回过了头看着客人:“那你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事?你做这样的事,固然合情,却也明显违反了法律,你就不怕事情败露?”
下一刻,有些冷清的客厅里响起了客人稍显落寞的声音。
“我是个野种,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母亲在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死了,后来我便跟弟弟相依为命。可没过几年,弟弟也死了。这些年忙着工作,没顾上成家,所以你说的这个问题于我而言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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