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经过朋友的介绍,去到了当地一个黑赌场。”
“啧啧,”王苏州摸着下巴问道,“陷进去了?”
“对。最初一个月,他在赌场赢了几十万。这可比他在工地上风里雨里的打拼来钱快得多,也不会有甲方客户扯皮推脱、押钱不还的糟心事。”
王苏州说道:“能从赌场赢钱,还赢几十万,这是被人盯上了吧。”
林奇说道:“你说的没错。他尝到了甜头之后,便不满足与小打小闹的赚钱,有一天晚上,跟一个人扛上了,筹码几十万几十万的往上加,最后,不出意外,他把赚的几十万搭进去了不说,又卖了一套房子还债。”
“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
“是啊。输了一套房子,他当然不会甘心,只觉得这是自己一时运气不好。于是他在家里潜心研究了一个多月的赌术,看了几十部关于赌博题材的电影电视,觉得自己学有所成了,便挑了个黄道吉日,大干一场,要把之前输得连本带利给赚回来。
结果,他将自己的最后一套房子也给搭了进去,不仅如此,还在外面欠了一百多万的债。因为沉迷赌博,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工作了,家里也早就断了收入来源。人家知道他的情况,自然也不敢借钱给他。”
“所以他最后就觉得弄上一出杀妻骗保的大戏?”
“对。那些讨债上门的说了,他要是半年内不还钱,就卸掉他一只胳膊一条腿。他可能是怕了吧。”
王苏州却是冷笑着说道:“他怕自己被人卸了胳膊和腿,就敢拿老婆的命去换钱?不愧是生意人。”
林奇叹了口气:“说了这么多,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甄美丽却是不想认命:“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奇看着甄美丽,轻声说道:“这个案子里的当事人,妻子叫曹馨,而丈夫就叫吴德善。吴德的吴德,善良的善。很可惜的是,吴德善失踪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心里一直记挂着。而如今这事,又太过巧合,我才一下子想起来了。”
这句话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甄美丽身体摇晃了几下,就往身后倒去,还是旁边的周羊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刚才就听见这个远乡人叫吴德的名字,是三个字。原本她以为是这个远乡人叫错了。但现在看来,错的人似乎是她。
躺在周羊羽怀里,她摇着头,一个劲地念叨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吴德是吴德。吴德善是吴德善。不是这样的……”
“呜——”
江中由北向南,慢悠悠驶来一排运送煤炭的货船,首尾相连,浩浩荡荡数百米长,宛若一条黑色的巨龙,摇头摆尾。
等到鸣笛停止,林奇才继续说道:“既然魂魄还在,那么真相其实一问就知。不知道范大使这边,可否行个方便?”
“你自己问吧。他在袖子里面都听见了。”
范无救一甩手,一颗人头从其袖中飞出滚落地上,随后是一道无头人影紧随其后,捡起人头,试图安在自己脖颈上。
看样貌,不是吴德的魂魄,还能是谁?
林奇也不客套,直接问在摆弄着自己头颅的吴德:“吴先生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试了几次,吴德都没能将自己的头安上去,只能勉强抱在胸前,冷笑道:“我还能有什么话好说?成王败寇。这次我认栽了。”
“这么说,你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
“认认认,反正我都死了。有什么不能认的?你说的都对。”吴德一脸不以为然,“但是你们一个个的也别得意,总有一天,那位大人会替我报仇的。”
范无救呵呵一笑,朝着吴德张开右手。
吴德的头颅瞬间又飞回了他的掌心。
他薅着吴德的头发,笑眯眯:“你的那位大人有多大?有我大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宁惹阎王,莫惹小鬼’?你如今落在我手里。那就是任我揉蹂躏。识相的,就把嘴上把门的放松点,不然我让你现在就如同之前的那吴德一般,魂飞魄散。你信是不信?”
看着范无救那张笑眯眯的黑脸,吴德瞬间没了脾气。 、‘’
他不知道那位大人与眼前的黑无常究竟谁更厉害。
但他觉得,那位大人估计不可能因为他这样的小角色而与范无救起冲突。
他无头的魂魄身体一下子跪倒在地,口中更是慌忙求饶:“我信。我信。我信。求爷爷饶命。”
“呸!”王苏州张嘴就是一口痰吐在吴德无头的魂魄之上,“我还以为你多硬气呢,原来就这点能耐?”
范无救嫌弃地将吴德魂魄的头颅扔到了林奇脚下。
“是否饶你,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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