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环顾四周，实验台上混乱不堪，各种纸张散落着，还有一些试剂倒在台上，留下了纵横交错的各色痕迹，指尖划过实验台的边缘：
“那，这次攻入基地的丧尸”她特意停顿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看着栾川崎，意思很明显，“受谁指使？为什么这里只剩下你一个人，其他研究者呢？”
他低头苦笑一声，看着满目狼藉的实验室：
“他们逃命去了。至于受谁指使，阮柠，你是在异想天开。现在，谁有能力指使那么多丧尸，哪怕是精神力异能者都做不到吧。”
系统：他说谎，这次的丧尸异动暴起绝对是人为控制的，不可能是自发的。哪怕是末世后期，都很难发生丧尸自发聚集而后攻击基地的行为。
她看着栾川崎，挑眉：“为什么老师不离开这里，他们不会丢下老师不管的。”
栾川崎不紧不慢擦拭眼睛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有继续按着原来的速度极度仔细的擦拭：
“因为我有罪。最重要的是，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的眼底泛着很温柔的光。
阮柠心中暮然一惊，见他聊到这上来，她有些着急了：
“栾老师，现在活着的这些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妻子丈夫儿女，他们也有爱。难道就因为您失去了，就要别人也失去吗？基地本来是收容那些无依无靠的人，那他们在末世的港湾。这次基地被破，异能者尚且难逃，更何况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可能上一秒，他们还在尖叫着奔跑，下一秒，他们就变成了自己曾经的噩梦。我一路走进来，看见了好多都快堆成山的尸体。有多少人能逃走，我真的担心。这样下去，人类还有未来吗？”
看到栾川崎的眼神，她是真的怕栾川崎生无可恋，要整个世界给他们夫妻俩陪葬。
栾川崎抬起头，看向她，面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沉默了半天，他说：
“那些丧尸围攻基地，确实有我的责任。但我没有这么大能力。既然他们离开了，消息肯定会传开，我还是告诉你吧。”
“嗯？”
“是云端。”
“云栾，你的腿好了吗？”
她推门进去，云栾正在看书，脸上戴着眼镜，侧着脸，眉眼祥和安宁，真是温柔成画，岁月静好。
“已经好了，怎么了，你想去哪？”
听见她的声音，他抬起头，淡粉的唇边挂着笑。
他一句话就道出了她的目的。
“他恨我。可我是他的父亲，他小时候是在我身边长大，对我下不了手，只好出了这么个招数。”
“他不知道该不该杀你了，所以让上天绝定。要是你没死，他就放过你，要你你死在丧尸手里，终究也不是死在他手上。”
栾川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