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眉眼微扬:
“我不善棋。”
褚轺将棋盒放到她手边:
“无妨,游乐而已,不争输赢。”
无独有偶,蔺子砚此时也在与人对弈。
未及弱冠的青年秀气的眉眼藏不住眼中的锐利,他看向对面温文尔雅,面若冠玉的蔺子砚,紧捏手中黑子:
“三哥去了丞相府。”
蔺子砚神色淡的染不上情绪:
“你拒了他,他自然要找别人。”
不一会儿有一个衣着普通,外表泯然于众的人低头走到四皇子褚颂身边耳语了几句,褚颂皱起眉头又缓慢的展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蔺子砚:
“探子说阮小姐和三哥相谈甚欢。”
蔺子砚眼睛都没抬一下,语气却比平时冷了些:
“褚轺无心,贵妃孤掌难鸣,不足为惧。”
褚颂哪里是担心丞相府支持褚轺,他是担心蔺子砚会临阵倒戈,故而他试探道:
“元潜,你与阮小姐的婚事当真算数?”
蔺子砚落子的手顿了一下,而后他神色从容地反问道:
“为何不算?她是她,丞相府是丞相府。”
见褚颂眼神晦暗,他漫不经心的说:
“殿下,过多疑虑恐生是非。”
心中事被他直白的点破,褚颂尴尬的喝了一口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我是怕元潜被人横刀夺爱。”
蔺子砚不甚在意的笑了,没有接话。
褚颂一看就知道蔺子砚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估摸着他是真心在意阮柠,又带了自己一点私心,不免多说了一句:
“元潜非她不娶,可知阮小姐之心是否一般无二?”
指尖微微摩挲棋子,蔺子砚脑中浮现起那张美丽的面孔,他声音很轻的说:
“多谢殿下提醒。”
褚颂看不懂蔺子砚这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还是当耳旁风,正犹豫间,对面的人不温不凉道:
“该殿下走棋了。”
他这才低头看向棋面,眉头深深皱起。
蔺子砚的棋风是同他外表温雅润和相反的锋芒毕露,迅猛凶狠,棋局白子已占据半壁江山,黑子被逼到角落,只要再落一子,他就赢了。
胜负已定,无路可走,褚颂随手落了一子。
但蔺子砚却停下了攻击,温和的留了活口,等褚颂慢慢从侧边包围扳回局势。
“殿下,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