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间抬眸,瞧见阮柠脸上纯良无辜的表情不在,亮晶晶的眼眸弯出细碎笑意,净梵知晓自己被她捉弄了,失态唤出她名字时莫名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阮、柠、”
“嗯?”
巧笑倩兮的姑娘拉长音节,似乎没发觉他的愠怒,歪着脑袋应他:
“师父,我在。”
清甜的气息随着她的靠近愈发袭向他的鼻翼,他不动声色的偏开脸,却结巴连起来:
“莫、莫再胡闹。”
她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语气随意:
“我何时胡闹了?”
她满不在乎的模样蓦然让他生出一股无力感,正纠结着如何应她的话,又听见她道:
“师父,你我是师徒,何故纠结于男女之防。”
何故纠结于男女之防?
众生于他本是一般无二,何时有了男女之分?
他心中一凛,方才高涨的情绪渐渐消散,声音恢复往常的冷静自持:
“诵经罢。”
他心绪已平,阮柠却不甘心,纤细的手指拉住他的袖口摇晃,声音娇娇软软:
“师父,我还未曾用早膳。”
在他皱眉看来时,她用手揉了揉干瘪的肚子:
“饿了。”
他的视线在她的小腹停留了片刻便飞快移走,思虑片刻,他淡淡道:
“带你下山。”
她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苦兮兮地说:
“这几天走了太多路,脚磨出泡了,再走不动了。”
说着,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将裙摆往上撩露出两只小巧的脚。
净梵连忙在她要脱鞋前制止了她,本还想嘱咐她莫要在男子如此随意,又怕她说自己着相,只是抿了抿唇。
最后还是净梵去山间摘了几个酸甜的野果给她填肚子。
野果裹腹终究是一时之策,阮柠是要长久留在此地的,不能总靠野果子度日。
况且她年纪小,还在长身体。
没错,这是净梵的原话。
也不知他是怎么觉得她一个早就及笄的女子还是个需要长身体的....小姑娘?
而且,为何她触碰他时,他便不觉得她还只是个需要长身体的年纪尚小的姑娘了。
真是奇怪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