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走近屋内,看见储之策喝了口茶提神,原本绯色的唇淡的看不出血色,神色透着几分郁卒。
大约是瘟疫形势不容乐观。
思忖片刻,她说道:
“王爷不必担忧,再过一两日,疫症的药方便能研制出来。”
她对净梵有着连她自己也吃惊的信任。
他眯了眯眸子,墨玉般的瞳色好看又深不可测:
“你是指那个和你同行的僧人?”
“是。”
“你们是如何结识的?”
如果她不知道净梵的身份此刻必定对他如实相告,但现在——
“来西北的路上。”
她没忘记她去红佛寺这件事惹怒过他,眼下还是瞒着好。
“看来娘娘的防人之心只针对本王。”
储之策不温不火的刺了她一句,而后又语气复杂的问她:
“他已抛下你独自离去,你还信他?”
她蹙眉反驳:
“他不是抛下我,而是去寻找药方。”
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她笃定地补充了一句:
“他会回来找我的。”
“太后要同本王说的便是这个?”
他轻嗤一声,抬眸看她的眼神显得极为淡漠:
“即便他会回来,也只是来同娘娘道别。”
“你什么意思?”
“瘟疫结束,太后自要同本王回京都。”
“从前我是太后,是因为我愿意当。”
她没有像之前一样被激怒:
“现在我不想被困在皇宫里,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杯子被主人放下,底部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蜡烛燃烧的毕剥声也被放大。
在这份压抑的沉默中,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