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怒属下多言，我家王爷待娘娘是一片赤诚。”
她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拉开椅子坐下，不咸不淡道：
“是么。”
“姑娘的要求，王爷无一不满足。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娘娘若说要，王爷也只有费尽心思帮娘娘摘下来的份。”
她倒不知，旁人眼里，储之策对她是予取予求。
她心中嗤笑，却没说话。
见她不以为然，那暗卫继续道：
“听闻娘娘失踪生死不明，若非瘟疫困住了王爷，王爷早就亲自去寻娘娘了。”
这可不见得。
她在心中默默反驳。
“姑娘明明说要去江南，暗中却转道去了草原。姑娘与婢女交换身份，自以为天衣无缝，可那婢女出京都的第一道关隘便被人拦下了。”
“若不是王爷下令放行，就凭姑娘伪造的路引，姑娘真以为自己能一路毫无阻碍的去往草原？”
她就说草原一行太过顺遂，原是他给她开了后门。
“姑娘’突发兴起’要帮轩辕瑞夺权。明明此事对王爷不利，为了姑娘能达成所愿，王爷既是暗中派了人帮姑娘去草原各部疏通周旋，又许了一堆好处给轩辕瑞。还有燕公子，姑娘想做什么，燕公子都帮着出谋划策，那是因为他承了我家王爷的情。”
她半搭着的眼皮抬起，诧异道：
“燕出昀是储之策的人？”
她还以为燕出昀只是偷偷爱慕（？）储之策，没想到这两人早就“暗度陈仓”了。
一个是她的旧情人，一个是她名义上的面首。
她露出微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们看我头上是不是有点绿？”
二人一脸莫名，相互交换眼神后，正色道：
“姑娘，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王爷不善言辞，属下不忍见王爷被姑娘误解，斗胆进言，还请姑娘不要辜负王爷的一番苦心。”
她不语，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其中一人紧了紧拿着剑柄的手，将声音压得更低：
“属下知晓娘娘怨王爷敬宗赐婚后便与娘娘断了情分，可娘娘在名分上早已是宪宗的发妻，娘娘难道要王爷背负强娶太后的污名？”
他连谋朝篡位的事都做的出来，还怕什么污名？
真可惜，如果他不多说最后一句，她大抵真要被他口中的储之策感动了。
她弯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这些心疼主子的话你不敢让储之策知道，偏要避开他说给我听，真有意思。”
她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二人面前，弯腰抽出一把剑架在一人脖颈旁：
“不要再有下次。”
她松开手，那把剑从那人肩上滑落在地，发出清越的响声。
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际，她啪一下关上门：
“白瞎了这好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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