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带来的宁姑娘凭空消失了。
守在屋外的两个暗卫等了一柱香的功夫不见阮柠出来,推门而入发现屋内只有意识仍不清醒的储之策。
暗卫们怀疑服侍阮柠的小丫头是帮阮柠逃走的帮凶,将她抓了起来。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在牢里呆了几天,直到储之策苏醒才被放出来。
随着药方的传播,此时的西北和阮柠初来时的景象已然大为不同。
原本死气沉沉地大地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气息,仿若严寒过后破土而出的种子。
储之策初初染了疫症便用了药,按理说会好的比寻常人快些,但他身子却一直虚着,不见好。
城主大人还得苦兮兮地继续供着这菩萨般金贵的摄政王大人。
而阮柠这边的情形也不算好。
出了城不久,阮柠便发现净梵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原本浅红的唇瓣毫无血色。
“净梵,你脸色怎么这么惨?”
他抿了抿唇,声音很轻:
“无碍。”
“无碍什么啊无碍。”
她真想找个镜子给他看看他现在有多病弱。
她想伸手扶他,想到他是个出家人,指尖还未触及他的衣袖又收回:
“前面有炊烟,应是有人家,我们去歇歇脚吧。”
“好。”
他们进了村里,阮柠随意找了一户人家敲门,开门的是个衣着朴素但整洁的民妇。
阮柠的运气不算太差,民妇是个好相与的人,听说了他们的身份和来意,热情地邀请他们住上几日。
阮柠当然不好意思白住,给了民妇一些她在城主府“搜刮”来的钱财。
净梵说自己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让她别担心。
然后,翌日一早,阮柠敲门无人应答,推开门发现——
净梵变成了一朵艳丽的红莲。
这件事有点超出了阮柠的预知。
系统勘探完净梵的身体后,语气沉重:他身上有天劫的气息。
阮柠:什么意思?
系统:天机不可泄露。按照原来的轨迹,治疗此次疫症的药方还要半月才会被太医们研制出来。
阮柠:你的意思是,是净梵窥天机,将未来的药方提前泄露,所以遭受了天劫。
系统:不止如此,他应是很久之前便受过一次天劫,这次是伤上加伤。还有,宿主,你没有发现他的真身缺了一瓣吗?
闻言,阮柠垂眸看向清水中的红莲,看见它最外层的花瓣的确却了一瓣。
系统:本系统不负责任的推测,他上一次承劫是在百年前,承的是由灵转仙的飞升劫。不过因为他是血肉骸骨中生出的血莲,怨气与杀虐太甚,渡劫失败。所以他栖身于红佛寺受世人供奉,不仅褪去了身上的怨憎嗜血,还养出了几分几分佛性。
阮柠:可是红佛寺已经衰败了,放在其他寺庙可以帮他吗?
系统:不行。放在其他寺庙,百姓拜的是其他佛,信仰的不是他。
阮柠:那现在还有什么方法能帮他?
系统:或许你可以用他送你的佛珠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将腕间佛珠取下,放入盛载红莲的水中。
须臾间,一缕缕如脉络般的青丝从佛珠中延伸向红莲,触及莲瓣的那瞬又化为淡青色的光点涌入莲瓣。
“有用就好。”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纤细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莲瓣: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想了想,她轻哼一声,愤愤道:
“骗子。”
还说自己没事。
不知净梵何时会恢复人形,阮柠想早日将他带回红佛寺静养,便告别了收留他们的农妇。
虽然没有了储之策暗中疏通,但在系统开怪模式下,她几乎一路无阻的过了关隘。
在距离红佛寺最近的一个镇子,她在茶馆歇脚时,遇见了一个将近半年未见的故人。
燕出昀。
她下意识皱起了眉,第一个想法是:储之策骗了她。
燕出昀见到她显然很惊讶,愣在原地许久才走到她的旁边坐下:
“许久未见,我都要认不出娘。。。姑娘了。”
她笑了,轻呷一口淡茶,挑眉问道:
“怎么,我变化很大吗?”
他颔首,拧眉思索着合适的措辞,尽力更好地解释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