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如此精准详细的日期从后者口中蹦了出来,采九儿立马开始翻找脑海中的记忆。上月二十七号她还未被派往S市,她只能从那些浏览过的行动报告中,寻找这个特殊的日期。
“上月的二十七号…”采九儿沉吟片刻不解的问道“我记得那天是有两名…哦不,是三名警方的人员,被琐罗亚斯德教派的金发祭司谋杀了吧?为什么是截至到那天,孟伟的妻子艾迪仍然活着?”
“这个嘛,就不方便告诉你了。”任源得意一笑道“总之你知道,那个小安口中十年前就该死去的艾迪,其实当年并没有死就可以了。”
“那个艾迪,当真没有死?”采九儿蹙起眉头肃声问道“那个小安可是说,正是因为向艾迪允诺要保护其女儿,所以才选择投诚的。这件事,你可不要乱开玩笑。”
“这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在这件事上和你开玩笑。”任源收起笑容同样严肃的回答道“虽未见到这个艾迪本人,但当时的情况倒也和见到她本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详见第三百二十章)。虽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同一个人,但我起码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敢肯定,我见到的就是那个艾迪本人。”
“既然这九成把握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和十成把握也差不远了…”采九儿点点头颇感兴趣的问道“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究竟是在哪里,见到孟浮笙母亲的?”
“不说了嘛,这个可不方便告诉九儿你啊。”任源竖指轻摇道“或许以后有机会我会和你说的,不过眼下嘛,肯定是不行的。”
“那稍微透露一点点呢?”采九儿压低了软糯柔媚的嗓音,语气暧昧的悄声说道“只要你肯告诉我,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满足你一些,不太过分的要求哦。”
“行了九儿,你就不用在我面前搞这套了。”任源失笑道“你不用问了,关于孟伟原配妻子艾迪我能和你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余的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告诉你的。”
“啊啦,你还是和当年一样那么不解风情啊。”采九儿轻咬红唇啧声道“我记得二十六号S市对灾部的行动记录里,有你和龙牧鱼谦与部里断联了一晚。然后在第二天二十七号下午部里的会议上,你有宣称拿到了足以打击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的情报是吧?”
“紧接着在一周后,你就联合任S市临时驻守的佣兵小队,在海边捣毁了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的海上运输线…是不是说,你在拿到这条补给线情报的时候,发现了孟浮笙母亲艾迪存活的证据呢?”
“都说了不要问了。”任源悠然说道“多余的我是一句都不会说的。”
“我也不是非问不可,只是这两件事结合起来看的话,很难不让人觉得奇怪。”采九儿那对勾人心魄的狐眸缓缓缩起,盯着后者轻声说道“孟浮笙的母亲艾迪纵然未死,也必然是被掌握在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手中的…”
“所以任源,你究竟是怎么见到了她存活的证据。又怎么知晓了琐罗亚斯德教派运输物资的准确时间,和地点的呢?”
“九儿你这话说的,倒是蛮有意思的…”任源眉头轻挑,迎着狐女的目光笑问道“怎么,难不成你觉得部里和琐罗亚斯德教派勾结的人,是我吗?”
“我可没说和琐罗亚斯德教派勾结的人是你。”采九儿反过来学着后者方才的话道“只是你对这件事遮遮掩掩的态度,实在是很难不让我起疑。”
“这有什么好起疑的,从结果上来看因此遭受沉重打击的可是琐罗亚斯德教派好吧?”任源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道“就算是有联系,那也是琐罗亚斯德教派那边出了内鬼,没道理变成了我有问题吧?”
“所以,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之内真的有内鬼,并且…”采九儿倾倒上身,倏然之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樱唇轻启道“和你有所联系吗?”
“九儿,我觉得开车的时候…”任源亦扭腰向后倾倒,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和狐女之间的距离,竖指朝前方指了指道“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路况上比较好。”
“放心,翻不了。”单手操纵着方向盘的采九儿轻笑道“就算翻了,对你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
“所以,你在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内部,有内应吗?”采九儿强硬的截断话头,盯着后者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那个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的主教普罗米修斯,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想要捕获你?你为什么有把握在一个月以内,准备好将他钓出来的圈套?”
“眼下出现在S市的这个琐罗亚斯德教派,不会是你和这个普罗米修斯联手准备的,一个对琐罗亚斯德教派和对灾部的双面骗局吧?”
随着狐女的话音落下,车内的气氛悄然之间凝重了起来。凌厉至极的气势自满脸笑意的狐女身上,缓缓的散发出来。如一道道沉重坚固的枷锁,向着副驾驶上的后者重重叠叠的缠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