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屋,空间很大,四周围着一排花圈,花圈的挽联写着:音容犹在,笑貌犹存。这些都挺正常。只是正中位置本来应该写有“奠”字的位置,现在写着黑色的双喜,看起来十分的违和。
屋子正中赫然停着两口漆黑的棺木,黑色的棺木上贴着倒置的白色双喜。就这么直接被放在地上,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走在最前的四个人都集中在这个房间,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这里看起真让人讨厌,我们快点去离开吧!”胖子看着里面的布置心里惶惶不安,他倒是想走,可是又不敢一人单独离开。
“要离开也得找到出口才行,刚才一路进来只有一条路,到了这里就没路了,应该是出口被隐藏起来了?我们找找看。”鸭舌帽男面无表情地分析道。
“会不会在这些帆布后面?”胖子急着离开,表现得很积极,拉开一个花圈,一把拉开墙上的布帘,眼前的一幕吓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布帘后面是一处老旧的墙壁,斑驳的墙面上写满了各种血红的打字:去死、下地狱、肢解……各种恶毒的诅咒,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脑中不禁浮现一个变态疯子,用鲜血写下一个又一个恶毒的字眼。
鸭舌帽男扶起了胖子,拍拍他身上的尘土:“别怕,只是些颜料而已,我来找找看。”说完把余下的布帘挨个掀开去查看暗道机关,不过布帘后面都是血写成的字,还有一副像是孩子涂鸦般的画,画中一个长着尖牙和犄角的婴儿,看起来是十分丑陋,眼珠凸起,看起来很是渗人。
“谢,谢谢!”胖子好一会才平复了狂跳的心,结巴的回了一句,看来这个鸭舌帽男也不坏,胆子挺大,又冷静又聪明,等会得跟紧他。
“机关不在墙上,看来多半是在这里!”鸭舌帽男把布帘重新拉了回去,怔怔地看着两口棺材。
“你是说,路口在棺材里?可是这里有两口,哪个才是呢?”短发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她不敢直视这种晦气的东西,忙别过头去。
“谁知道呢,开打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鸭舌帽男耸耸肩,走上去就要去开棺,盖子似乎很沉,奇怪的是,他只用一只手推,另一只手依然插在口袋里,推了一会只移动了一丝,“喂,胖子,过来帮忙!”
胖子有些害怕,但这里只有他和鸭舌帽两个男人,这种粗活只能交给他们来做了,盖子的分量似乎有些过重了,即使是实木也不该那么沉,两人都不能轻易抬起。
最后短发女、口罩女不得不加入队伍,四个人一起才总算把盖子抬起,抬起的那一瞬间,盖子突然一轻,差点脱手摔倒,好像刚才有人在下面一直拉着盖子,等打开后,那人松手,盖子一下子变轻了。
胖子疑惑的低头,顿时瞳孔骤缩,棺材中一个人直挺挺地坐了起来,那是一个女人,长着一张鹅蛋脸,脸上吐着厚厚的白色粉底,嘴唇涂着黑色的唇膏,脸颊泛青,瞪着眼珠,却没有瞳孔,看起来一片浑浊,两行血泪从那白色的眼睑里流出,化开那厚厚的浓妆,一身血红的嫁衣,古典地中式凤冠霞帔红得刺眼,看起又渗人又恶心。
短发女和胖子同时尖叫了起来。哪敢再抬盖子,不自觉地躲到那个鸭舌帽男的身后,似乎他那里才是安全的避风港。
胖子发现鸭舌帽男的那只一直插着口袋的手掌终于缓缓抽了出来,伸到背后,慢慢地靠进到胖子眼前,那只手看起来比一般人要大上许多,手指惨白,没有多少血色。
胖子不明所以地呆呆得望着他的手,不知他要做什么,随着十指张开,露出掌心的一道伤口,胖子被这道伤口吸引,凑近了仔细看了起来,那伤口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一张嘴巴。
突然那个伤口一下子裂开,露出里面尖细的一排细牙,渗人的尖牙泛着白光,像是一只吞人的鲨鱼。
“哇!”胖子没想到这个自己信赖的队友竟然有只那么恐怖的手,刚才还那么近距离的观察,顿时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你,你是恐怖屋的工作人员扮演的吧,我才不怕你。”短发女拉着口罩女退到了墙边,警惕地望着压舌帽男,他手中的那张带着尖牙的嘴一张一合,看得令人发毛,从进门她就察觉到这男的古怪,一直把手插到口袋里,像是藏了什么东西,她一直怀疑是藏了凶器,没想到竟是诡异的一张嘴巴。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害怕,但后退的步子,发颤的声音早就出卖了她。至于她拉上口罩女,倒不是多么又正义感,只是想找个人陪着,多少有些安全感。
她一边盯着鸭舌帽男,一边缓缓想退回南屋,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他打算直接退回起点,正当她即将退出屋子突然发现身子一窒,拉着口罩女的手一紧,一下子竟没能拉动对方。
“快走啊,这家伙很危险……”短发女孩以为口罩女害怕了,正要劝说,却发现她的口罩被缓缓解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血盆大口,那嘴巴直接开裂到耳根,没有嘴唇,锋利的牙齿,中间伸出一根细长的血红舌头,一下子卷住了短发女的手臂,湿漉漉,黏糊糊的舌头贴着皮肤让她浑身鸡皮疙瘩全部立了起来,来不及尖叫,两眼一翻,脸色煞白,直接吓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