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早就把周朴当做了主心骨,纷纷放下了枪口。
只有队长丝毫还想解释,被周朴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
中年道士虽然道术上颇有造诣,但其实也就一个普通的人类,被子弹打中了也是凶多吉少,看到黑洞洞地五个枪口对准了自己,也是头皮发麻,听到周朴喊停,顿时松了口气,对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微微点头,表示感激。
“这位道友什么称呼?”周朴打了一个茅山门下弟子之间行礼的手势。
对方一看,眼睛一亮,这手势只有小宗门下核心弟子知道,他还一个外宗弟子机缘巧合之下才知晓,连忙还礼:“贫道马步三,茅山外门弟子,家师是茅山五十五代传人林方奎,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周朴。原来是林大师的高足,难怪难怪。我看道友器宇不凡,手画天罡,脚踏地煞,手持乌丝金钱剑,掌中镇尸符至少三品道韵,莫非是出自阁下之手。”周朴没有听过这些名字,嘴巴上却客气地说道。
“……”马步三一愣,对方就报了一个姓名,接着对对自己一翻夸赞,虽然有些奉承的嫌疑,但对方眼光也算毒辣,一眼看出纸符是自己亲自制作,而且道韵已经达到三品以上,纸符制作正是他得意手段,被同道夸奖还是让他心情舒畅。
作为茅山大宗的传人,第一要学的就是画符练符。
纸符上面的符字并不难学,难就难在能笔力之中蕴涵道韵,道韵又分九品,一品为入门,九品为巅峰。他入门三年才练出一品符字,又五年进阶到二品,之后十年才到三品,之后一直在四品的门槛上徘徊。
即使这样,他在同门年轻一辈中已经算是佼佼者,更是因为画符速度之快而颇为自豪。门中许多同门使用的符咒不少还是他亲手画成,因此被周朴夸到了点子上,不觉通体舒畅。
“当然是我师父画的。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牛角村练符圣手,茅山风水大师——马步三,驱G捉僵尸,样样在行,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一旁的青年听到有人夸赞自己师父,看来是个识货的人,忍不住开始替自己师父吹嘘起来,只是到了说道后面就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咳咳……”马步三连连咳嗽,尴尬地一笑,行了一礼道,“劣徒张墨,口无遮拦,让道友见笑了,道友谬赞了,贫道愧不敢当,还未请教阁下师出何门?”
“原来是牛角村练符圣手马大师,久仰久仰,失敬失敬!茅山大宗的威名我是如雷贯耳,今天得见真人,真是三生有幸。我嘛只是看过一写茅山的书籍,学了些皮毛,和大师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是天空的皓月,比那腐草之荧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周朴一听这是要探自己的底,他的小宗道术是系统给的,当然不能直说,而且自己还需要对方带着自己躺赢呢,于是拼命抬高对方,贬低自己。
“你知道就好,我师父那可是得了茅山真传的…….”张墨听到有人吹捧自己师父,感觉自己脸上也有光,洋洋自得地接话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马步三对这个徒弟很是无语,调皮捣蛋第一名,都怪自己把他给宠坏了,赶紧谦虚几句,“道友客气了,大家都是道门中人,闻道有先后,小友不需要妄自菲薄,我看小友天庭饱满,中庭坚毅,面相极佳,应是有福之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虽然马步三嘴上说得谦虚,但从他仰着头抚着胡须一派世外高人的姿态,可以看出周朴这些话是说道了他的心坎里去了。
之后在一通马屁声中,周朴和马步三很快熟络了起来,虽然他的马屁拍得有些粗糙,但奈何周朴对道门中的技法精通,每次都用专业的名词说得头头是道,听得马步暗暗称奇,前面的小友真的只是看过几本粗浅的道书吗?怎么感觉像是在道门中沉浸了多年的老道呢!
云儿在一旁看得瞪大了眼睛,这周朴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他不是变坏人了吗?这么连谄媚、阿谀奉承也学会了?是了,这货就是蔫坏,以前很怂很胆小,一直没敢说话,现在性格大变,胆子大了,心野了,什么都敢说了,只是他为什么对这个道士那么恭敬,如果是以前的周朴,为人也算孝顺,对老人比较尊敬,一切都说得过去,现在的他那么坏,总是恐吓自己,谁都不放眼里的样子,一定有什么阴谋。
“不瞒小友,我观天象,察觉到此地会有异变,赶来才发现有不少人被僵尸咬伤,从尸毒威力来看,应该是百年以上的僵尸了,实力不容小觑,小友和你的朋友还是回避的好!”马步三被周朴马屁拍得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这会才又想起提醒他们。
“他们是镇上治安队的勇士,也是为了百姓的安危着想,这才冒险过来对付僵尸,虽然能力有限,不及道兄万一,但一片赤诚,还望能为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周朴手一仰,指着身后的士兵说道。
那些士兵不过是受了队长的命令,不得不半夜过来,见到了地宫已经慌得不行,听说有僵尸更是萌生了退意,现在一听自己是为了百姓的勇士,心里似乎多了一份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