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再见。”
安然站在小区门口,对车里的男人招手。
“再见。”
花匀对她轻轻摆手,把车开走,直到消失在安然的视线里。
终于走了。
安然松了一口气,又四下确认的了一番,确定花匀不会再突然回来,提着袋子,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这个高档小区离她本身的住处很近,安然走在人行道里面,打算直接走回去。
这里这么隐蔽,就算花匀回来了,也应该是看不见的。
安然慌张的快步,仅仅十分钟,她就从高档小区穿梭到了破旧的小区。
这里是上个年代遗留的房子了,在这里居住的大多的是底层员工。
安然看着面前跟刚才环境截然不同的地方,忍住心底的难受和扭曲,慢慢上楼。
富丽堂皇和贫穷落败只有一线之隔。
回到家,安然面对的仍旧是落后的家具,昏暗的灯光。
见识过云若溪家里那般富贵模样,安然感觉自己这个小地方似乎更难下脚了。
父母还在加班,没有回来。
虽然知道这个想法很混蛋,但是安然还是忍不住埋怨。
如果她的父母年轻时肯努力一点点,是不是她要比现在幸福很多。
至少不用削尖脑袋想要往上流阶级钻。
安然进到自己小小的房间,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好。
看着那些昂贵亮晶晶的东西放在已经掉色的桌子上,安然鼻子突然酸了。
她自己何尝不像这些东西一般,明明很耀眼,却偏偏放在了这样的地方。
安然在房间里暗自伤神,而偷偷尾随了一路的花匀却靠在楼下的树,嘴里含着棒棒糖,别有趣味的盯着安然亮起来的房间。
啧啧。
这女主人设崩完了啊。
说好的漂亮善良小仙女呢?说好的虽然出身贫困但是毫不在意呢?
这完完全全就是个爱慕虚荣,嫌贫爱富的女人啊。
安然向往富贵生活,她能理解,但是这样遮遮掩掩,还妄图欺骗,这就没意思了吧?
花匀轻笑,咬碎嘴里的糖,拿下棒棒糖棍,意味深长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窗户。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她计划的实施。
花匀幼稚踢了一下脚下的小石头,哼着小曲,慢慢离开这个被城市遗忘的地方。
路过的散步大爷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这小伙子看着挺标志,怎么感觉神神经经的。
一个月后。
“然然,你的花!”
一个男人抱着一大束花,笑嘻嘻,把它放在了安然的办公桌。
“诶呀,又有人给我们然然送花啦。”
旁边的女同事忍不住过来凑热闹,看着那包装精美,一看就不便宜的花束,酸溜溜的揶揄。
这人和人的差距就是大啊,她每年都只能忍痛给自己买点花安慰下自己,而这新来的小姑娘每天定时都能收到别人送的新鲜花朵。
一圈人都调侃了安然几句,也不再像往常那样新鲜,继续回去工作。
但是还忍不住感慨,这人真是豪气啊,这每天各种各样的花,都不重样。
“怎么这么破费。”
安然羞红了脸,双臂抱住自己的花,低下头轻轻嗅了嗅,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这花有多贵,她是最清楚的。
这人第一次送花,标签就大大咧咧的插在花里,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