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荷的确是个心善之人,那也是有底线的,对于容娘子她是不可能心软的,至于威胁,这不过是想快点解决事情的小手段罢了。
她相信,容娘子比她更不愿意,这件事闹到众人面前。
韩靖荷对人心的把控还是很准确的,容娘子的确不敢,左右都不能留在学堂了,何必再赔上自己的名声,她可不想自己被百姓唾弃。
容娘子清楚的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因此,她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学堂,只是在走出书房之后,眼中的恨意是藏不住的,几乎要凝结成了实质,若不是叶梓萱多事,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即使是犯了这么大的错,叶梓萱还是让账房如实结算了容娘子的月钱,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当然这不是她心软,只是不至于为这样一个人,违背自己的原则,克扣工资这种事是要不得的,至于容娘子,自然也会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容娘子这号人,已然上了叶梓萱的黑名单,这可不仅仅是棉纺学堂不会接受她,叶梓萱的其他产业,也会把她给拒之门外。
要知道,京城之中,愿意给女子提供一份活计的,基本上都是叶梓萱的产业,其他倒也有少数收留女子的秀坊、胭脂铺等,但这些地方的待遇,跟叶梓萱手底下员工的待遇,是不能比的。
容娘子违背心意出来做夫子,自然是缺钱的,之后的日子必然过的艰难。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失去夫子这份工作之后,容娘子在家里的待遇变得更差了,身上的伤痕就没有好过,之后还是被丈夫逼着出去赚钱,却找不到好的活计了,最后只能给人家浆洗衣服,赚些辛苦钱。
在生活等摧残、折磨之下,容娘子渐渐变得苍老,再也没有了傲气,时常会感到后悔,但后悔却是罪没用的东西。
棉纺学堂的书房内,外人都离开了之后,韩靖荷立即朝叶梓萱请罪,“娘娘,都是妾身识人不明,让容娘子这等人成为了学堂的夫子,还请娘娘责罚。”
韩靖荷是真的感到自责,叶梓萱把学堂交给她打理,这是处于对她的信任,但她辜负了这份信任,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简直不敢想,若是没有叶梓萱发现此事,最后学堂会有多少女子饱受荼毒。
“你先起来,这也不能全怪你,学堂成立这么久,考核的方式的确是要变动一二了,否则容易被人钻了控子,同时学堂还需要小小的变革一下。”
叶梓萱没有因为这个就责怪韩靖荷,真要说起来也不是她的错,学堂的规模越来越大,出现漏洞也是正常的。
幸好发现的早,也好在没酿成大祸之前,做好变革,尽量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至于该怎么变革,叶梓萱的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有前世的经验在,想要找到合适的办法并不难,即使她以前不是老师,但学校的管理制度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