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淡淡笑了笑,没有吱声。
在他印象中,胡乐生并不是一个喜欢碎碎念的人,如果非要找个词来形容他的话,一板一眼吧。
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特点。
当初自己班的人,或者说沈策被欺负,他撞见的话,顶多也就来一句“行了,别搞了。”
仅此而已。
谈不上软弱,就是比较冷漠吧。
胡乐生看他对自己的“好意”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略带遗憾的说道:“这么几年过去,你这小子性格是一点没变啊,就这个性在现在的世道怎么混得开?”
“老胡,人家现在不是你的兵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小沈人家就不爱听你絮叨嘛。”
胡乐生的女伴,名字叫方蕾的年轻女子嗲声嗲气的轻笑道,眸光有意无意的在沈策身上打转。
“我这不是为他好啊。”胡乐生朗声一笑,然后看了一眼沈策继续道:“沈娘子,你可别嫌老班长我唠叨啊。”
“我好歹比你年长几岁,什么事肯定比你看的透彻。”
“现在这个世道,你不会弯腰低头,不会讲漂亮话,还真是不行。”
“......”
沈策入营的时候胡乐生已经是老兵中的老兵,他的确比沈策年长几岁,仍是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喋喋不休教诲着。
沈策则一直笑而不语,“细心聆听”。
酒楼的客人不多,反倒是显得安静,适宜。
“这酒楼平时生意很好的,这不是过年嘛,年夜饭过后,生意就稍微差点,菜色还是很好的。”
胡乐生是本地人,主动介绍道。
这次聚会他身为东道主,也是他一手张罗的。
他们这些预备营的基层班长当时在营里时间长,彼此都非常熟悉,关系也相处的很不错。
不过退伍后大家就天南地北,能聚到一起,十分不容易。
说话间,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二楼一间宽敞豪华的大包厢。
推门而入,包厢里正在热烈讨论的战友已经他们的女伴集体将视线投了过来。
“老胡,你不厚道啊,哥们儿开车长途奔袭几百上千公里赶到你这儿,你不在门口迎接我们,反倒让我在这儿等着你,像话吗?”
“就凭这一点,必须罚酒三杯。”
“罚酒三杯怎么行,至少得再给他来个五公里拉练。”
见到东道主,一阵热烈的起哄声随之而起。
“抱歉,抱歉,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一会儿,见谅,见谅啊。”
“待会儿我自罚半斤怎么样?”
胡乐生双手合十,哈哈一笑道。
沈策大致扫了一眼,在场的似乎都不太认识。
这也难怪,他当初那个性格,连一层楼里其他班的战友都认不全乎,其他班的就更别提了。
而他较为熟悉的两位,七班班长丁振荣跟八班班长姚康成不在现场,想必还没到。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啊,待会别抵赖。”
一个身穿褐色毛衣,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