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杀一条狗就能平息沈策的怒火,哪怕只是缓和一下沈策与左家的关系,左家就不会心慈手软。
田顺说到底也只是一条狗而已,即便他叫的最凶,表现的再忠诚,也改变不了随时都可能被抛弃这个事实。
田家在本土固然实力不俗。
然而,相较于沈策,他们能带给左家的威胁要小的多。
孰轻孰重,无需赘述。
左广军此举也变相展现了左家在本土的无以匹敌的统治力。
霸道,强势,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形同蝼蚁,即便是像田顺这样的豪门子弟尚且如此。
其他寻常百姓更不必说。
从左家不顾全城百姓感受悍然封城就可见一斑。
在场一众达官显贵,很大一部分是来捧臭脚的,以期趁着这个节骨眼能跟左家加深联系。
当下亲眼目睹左广军先是宰了家里叫的最凶的狗,而后态度谦卑的恳请谅解,无不是心有戚戚。
他们何时见过高高在上的左家人如此卑微过?
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此前也曾对沈策口出恶言。
此刻更是心惊肉跳,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一番思量,汗毛倒竖,恨不得当即逃离现场。
站在左广军的角度上,他与自家儿子的想法不谋而合。
尽管他们自认为以左家在军部的人脉足以跟沈策扳扳手腕,可,不到迫不得已他们绝不愿意招惹上像沈策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跟他撕破脸皮,对左家没有一丁点好处,顶多闹个两败俱伤。
想扳倒他,恐怕只能是痴人说梦。
最多在军部给他制造一点麻烦。
只是,扳不倒他,有这么一位百将之首在上面压着,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左坤,前途只怕就要跟着搭进去了。
而此时的左坤,早已不复此前的高高在上。
耷拉着脑袋,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连抬起头面对沈策的勇气似乎都没有了。
尤其是想到,当日以及就在几分钟前,他是如何在对方面前一再自吹自擂自己如何惊才绝绝,一再炫耀左家如何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眼下他终于意识到,当时自己就宛如一个跳梁小丑,井底之蛙,在对方面前表演了一出出滑稽的戏码。
等到真相大白的这一刻,他恨不得眼前就有一条地缝,让他可以钻进去。
惴惴不安之余,他心里也暗自希冀,父亲此举能够有所成效。
同时也希望,沈策能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事态控制可控的范围内,对大家都好。
议事厅一侧,站在父亲身旁的安萱,直到此时才缓缓回过神来。
一时间心绪纷乱如麻。
他就是沈天王,不足三十登顶霸业,多少年轻女子心中遐想的对象。
难怪,当天初见他时,他站在人群中,依旧独树一帜,耀眼瞩目。
自然而然的很快又想起当时自己在他面前刁蛮骄纵的表现,羞愧难当之余,不免有些心有余悸。
沈策自然清楚左广军此举的意图,他目光玩味的看着左广军。
“既然你家坤儿这么容易被人蛊惑,想必心智还有些不成熟,不足以担当重任,自行请辞如何?”
陆军大校,几乎相当于地方大员,让一个心智不成熟的人担任如此重要的位置,显然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