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当时若不是冯老将军带兵支援北境,他沈策执掌帅印的第一仗都未必啃的下来。”
“就算他本人现身也得给冯老将军几分薄面,别说他的下属了,见到冯老将军还不得跪下来磕头拜见?”
一名年轻将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立刻惹的包括周启天,冯云山在内的一众人等一阵笑声。
“冯老将军一纸公函,喝退十万大军,将来可不要传为美谈了。”
“以冯老将军的资历跟赫赫战功,就足以青史留名了,在加上这一笔,可谓锦上添花。”
“......”
一句句恭维之言,让安然坐在那里的冯云山,难免沾沾自喜,满面荣光。
除此之外,心里难免有些心虚。
那一仗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其实心知肚明。
当时沈策只不过是一个初掌帅印的毛头小子,而他冯云山早已是威名赫赫的二星将官。
资历老,名望高。
按说,以他当时在军中的威望,就算他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跟第二军团身上,外界也不会有什么质疑。
而沈策作为一个尚未在军部站稳脚跟的后起之秀,大概也不会太过斤斤计较,多半会吞下去。
毕竟他冯云山在军中德高望重,门生遍布朝野。
为官之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沈策再不懂事,也应该知晓这些道理。
可没料到,那小子简直就是愣头青,不死不休,居然直接将状告到了中枢院。
这也就算了。
那愣头青居然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冯云山龟行将军!
冯云山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知轻重的后生。
若不是有中枢院从中斡旋,只怕两人早就兵戎相见了。
此后,冯云山便不断在北境战事上对沈策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那个毛头小子。
诚然,沈策在排兵布阵,战法上显得十分稚嫩,甚至有时候看上去漏洞百出,不成章法,极其鲁莽。
可就是这么个莽夫,他居然硬生生一路莽穿了北邻各国的数十支王牌之师,甚至也一路莽到了对方的国都,当着敌国国主的面砍下了领军主将的首级!
冯云山逐渐明白过来。
在绝对强悍的实力面前,所谓的排兵布阵,战术战法其实已经沦为取胜的次要因素。
绝对强大的武力,才是沈策所向披靡的根本所在。
......
当晚,晚些时候。
凉州城富人区一处高门大院。
正是赫赫有名的定远侯府。
书房内,两鬓斑白,神态威严的赵天鸿一身宽松锦袍正在泼墨挥毫。
宽敞的书桌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一旁还摆放着一杯红酒。
不多时,海纳百川四个颇见功底的大字便跃然于宣纸之上,一番自赏,甚是满意,端起旁边的红酒,饮了了一大口。
呯呯呯!
几声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进。”
房门被推开,儿子赵廊面带笑容出现在视线中。
“父亲,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有事?”
赵天鸿“嗯”了一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