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妩静坐了半晌,直至日落前,才起身出门。
“主子,要回宫么?”青玖小心翼翼的请示,生怕自己说错话,又惹主子一滩眼泪。
她摇了摇头,去哪里都好,只是不想回宫。没有冯初的地方,哪里都显得空荡。
夏清赶着马车,如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在京城转悠。
主子一天茶饭不思,他们也陪着滴米未进。做奴才的倒是皮糙肉厚抗造,只是担心主子才生育完便一直奔波,没怎么歇息过。现在更是一天三遍眼泪。
夏清冥思苦想,最后还是将马车赶到一处熟人的门前。主子总不能一直在马车上颠簸,下去歇歇脚、喝盏茶、暖暖身子也好。
随着车身剧烈一抖,青玖掀开帘子,问了句,“马车怎么突然停了?”
李眉妩看向帘外,是姚牧的府邸,便进去坐坐罢。姚爷离开司礼监,她没能相送,总要探望一番。
扶着青玖的手臂下车,姚牧的家宅大,不似冯初那般冷清。
看门的瞧见一身贵气的女子过来探访,知道老爷是从宫里出来的,恐怠慢了贵人,还未等贵人到跟前,便先跑回去探望了。
姚牧腿疼不便行走,还是拖着伤腿出门迎接,“奴才给太后请安。”
“既是私行,姚爷不必拘泥于宫中的规矩。”李眉妩同他一块进门,绕过小院,又走了一程,方才到正厅。
姚牧命家奴奉茶,既是熟识,他也就不端着了,自己寻处椅子坐在太后不远处。
李眉妩想开口说话,眼泪总先于一步往上涌。姚牧看见她这个样子,就能猜出个大概了,无奈叹了口气。
“姚爷腿伤如何了?”
“有劳太后挂怀,郎中说此病只能靠养。”姚牧经历大起大落,一向心态平和的他,这会儿也很乐观。
“嗐,只要能不坐轮椅,就算是我的造化了。”
她红着眼圈,哽咽道,“你们怎么一起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滞留在圈里。”
要不是皇上和公主那么小,她可以追到闽越去,给他做妾也无妨。
只是孩子那么小,要她托付给谁,要她如何动身。托付给摄政王,然后让摄政王直接越俎代庖吗。
姚牧也有些无奈,老实承认,“确实有些突然,我跟他说打算辞官归隐的时候,他并没有说要走。”
他也不知道冯初是怎么了,本不是冲动之人,一天之内就能改变心意。
“都是我的错。”她边哭边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我干嘛要跟他一个病人计较,我发现他情绪不对劲的时候,哄哄他就是了。”
先帝那么恶心的东西,她为了所有人活下去,都能去献媚。她一生挚爱的男人,为何不能低头。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冯初有时候是太固执了。”姚牧觉得太后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被扒了多少层皮。
他纵然护短,也是帮理不帮亲。
“不。都是我的错。”说着话,她又开始抽泣,“我没有将他小心珍藏,没有照顾好他的情绪。”
姚牧只是叹气,不忘叫下人去备晚膳,以防太后忧思甚重,又滴米未进,会晕倒在这里。
“可是他也太狠了,说走就走,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他可以打我骂我,怎么能这般绝情?”她哭得厉害,姚牧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在一旁静静听着。
“姚爷,我怎么办?你帮帮我,我真的走到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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