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的时间久了，胆子也大了不少，上前一步，还未服侍，先询问了句：“皇上可是要出宫？”
“是。”朱穹说话间，调戏般捏了捏她的小脸，“瞧瞧，抱着朕的大腿衣食无忧，都长胖了不少。”
庄淇跟他什么没做过？虽然不是骚浪贱，但也犯不上故作清高。
到底是年龄小，别过头去，面颊镀上一层红晕，开始替他更衣：
“有皇上撑腰，旁人自然不敢随便欺负。”
这话说的朱穹很受用，他一直因为没保护好奶娘而自责。
如今有个小女人恭维，只觉得久违的自尊心又回来了。
“服侍朕快一些，再磨磨蹭蹭，朕下次不叫你伺候了。”
庄淇故作委屈，紧着手上的动作，替他换了身私服。
朱穹出宫时，就没准备带她，此刻才将她撇下，便瞧见郑芊芊迎面进来。
“妾身给皇上请安。”
朱穹看见她便觉得有几分头痛，瞧她挡了自己的路，面露不悦之色：
“朕的好皇后，为何不能像那泥菩萨一样，老老实实的待在佛堂里，等待着人们去供奉和瞻仰呢？”
庄淇发觉皇上这个嘴，是越来越损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来的。
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奚落准皇后的话，只要一想到郑芊芊被摆在菩萨的位置，带着她那特有的厌世神情，供人摩拜，便想发笑。
她没有任何坏心思，只是少女顽皮，死死地咬住嘴唇，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罢，没忘了自己是丫鬟的身份，怕得罪准皇后就等于得罪太后，立即跪在地上：
“主子恕罪，奴婢一时间被皇上逗乐了，并非嘲笑主子。”
郑芊芊心底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跟个丫鬟吵嘴，自降身价。
大铭哪朝哪代也没有皇后亲自下场，跟丫鬟互相喷口水、喷个五百回合的。
将这羞辱和怨气，通通回敬给了皇上：“皇上，就算这世上真有泥菩萨，也不该是妾身。
妾身的年龄不够，还没到吃斋念佛、六根清净的年纪。
而且，在佛堂里供人顶礼膜拜的已经有了，那个人不是臣妾。”
朱穹听着她阴阳怪气暗指奶奶，对她更加不悦。不屑于跟丫鬟斗嘴，恐自降身价；又不敢跟自己对着干，便找奶娘的麻烦。
“别在那指桑骂槐，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说得是谁。”
朱穹说罢，直接将她抛下，径直往外走。
临到门槛，方才回过头来，扔下一句：“泥菩萨又怎样？朕偏要去摩拜。
你们踩在脚下的，我就要将她高高捧起。
朕不光要摩拜，还要在床上好好‘摸’、‘掰’。”
不是要当太后的狗腿子么，那就好好抱着那个日薄西山的太后。看看帮着太后打压奶娘，这个皇后之位能不能轮到她身上。
郑芊芊一个未经房事的姑娘，被他这淫靡的话弄了个半红脸，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羞愤难当。
“你！——”才指着她，立即被庄淇拦下了。
庄淇会错了意，以为她要追出去跟皇上吵架，“主子消消气，不管怎样，也别冲撞了皇上。”
她倒是不怕这个小皇后冲撞了皇上，让皇上更讨厌；没想过献媚，也没想过踩上一脚。
只是作为皇上的女人，理应事事为皇上的开心着想。
郑芊芊被她拉着，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袖子，恼怒的看着她。
只不过这气不是为她，也不知道是为着皇上还是自己。
只是觉得身心俱疲，还未开始宫斗，便先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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