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踉踉跄跄远去的背影，张少尘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吧？这也太耸人听闻了。怎么可能？”
他转过脸，想问问凤瑶歌的意思，却没想到，他看见，从来从容大气的冥凤天女，现在却脸色发白，神色异样。
张少尘心一沉，忙问：“凤姐姐，怎么了？难道你觉得，这疯女人，说的是真的？”
“嗯……”凤瑶歌点了点头。
“为什么？！”张少尘急忙追问。
“我以前，跟厉狂澜走得近，便看到了一些东西。”
“虽说并没亲眼目睹，但根据那些蛛丝马迹，能知道刚才那疯女子，所说的很可能并非疯言疯语。”
“这！”张少尘的脸色终于变了，“这这……”
“若是她所说的，都是真的，那羽霓、我的旧同门、还有江南西道的苍生，那不都危险了？！”
“嗯，还不是一般的危险。”凤瑶歌脸色沉重地道。
“不行！我们得去看看。”张少尘道，“即使相信血手女魔，这么大的事，我们不亲眼看到，也不敢完全相信。姐姐，你觉得呢？”
凤瑶歌嫣然一笑：“这种小事，全凭弟弟拿主意。”
“好！”张少尘也不拖泥带水，干脆说道，“我们现在，首要之事，就是要验证此事是否为真。”
“倒不必往洞灵山走，想必洞灵山魔灵教，是邪神针对的重中之重，必有重兵防守，径直往那边去，并非明智之举。”
“那你的意思是？”凤瑶歌眨了眨美目。
“我们绕道往东，过长江，在马当山一带潜入。那边颇有山野丘陵，利于藏身。”
“从马当山再往南，不过十数里，便是彭泽县城。”
“我们这一路，有山、有水、有城，足够能验证，那疯女子所言是真是假。”
听少年滔滔说完这番话，凤瑶歌一时并没说话。
她只是看着少年，眸子中的神光，如秋水般荡漾。
稍后她轻启朱唇，轻声说道：“弟弟，你知不知道，姐姐现在心里，有个什么感想？”
“是对我的主意，不太赞同吗？”张少尘有些没自信地问道。
“不。”凤瑶歌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叹息，怎么没早点认清一些人，没早点认识你。”
“可叹我凤瑶歌，担了那么些虚名，似乎有些功绩，但直到刚才，我才发现，我这半生，做得最正确的事，便是认识了你。”
“哎呀！姐姐莫要如此过誉。再说下去，弟弟都要膨胀了。到时候自高自大，恐怕姐姐又要后悔了。”张少尘笑嘻嘻地夸张说道。
“不过呢，”他话锋一转，“其实我也很开心，认识你这个姐姐。”
“哦？真的吗？为什么呀？”凤瑶歌有些期待地问道。
“嗯，我以前一个人，碰上今天这样的事，从来都是一个人解决。”
“如果遇上今天这样的事，我难免苦大仇深，面有苦相。”
“可今天不一样，有姐姐跟我一起分担呢，即便遇上天大的难事，也能笑得出来呢。”
说到这里，张少尘一笑，宛如春风拂面。
“嗯……”凤瑶歌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仿若呢喃般说道，“看来，我们都，遇上了对的人。这种感觉，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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