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抬头望着他遁去的方向,会心一笑,这小侯爷倒真有些意思。
“小姐!秋雨来迟了!”秋雨一瘸一拐的跑在一众侍卫前边,一把抱住了顾月,嚎啕大哭起来。
“好秋雨,莫哭了,小姐我不好好的在这里么?”顾月轻轻宽慰着忠心不二的小婢女。
秋雨双眼红肿,抽噎着道:“我……我赶回侯府,本想求着二夫人派人来寻小姐,可那周嬷嬷偏说二夫人身体不适,早歇下了,不肯见我一个二等贱婢。秋雨只好冒死闯了老夫人的院子,说明缘由,求着老夫人派人来寻,这才来迟了!”
顾月一一记下了,却仍旧笑道:“不打紧,你这腿定是方才翻落院墙时,摔着了。咱们回府给你上药。”
她扶着秋雨,神色复杂的看着高举着火把的十几个侍卫,便都是老夫人跟前的近卫。她朗声道:“今日有劳各位深夜来寻我,暂且先回府,再向祖母如实禀报。”
今夜一事算是暂且告一段落,王氏却是惴惴不安的在房中踱步不止,面色红润,额边带汗,哪里有半分不适。
眼见周嬷嬷打探消息回来,王氏忙迎上去道:“如何?”
周嬷嬷慨叹道:“竟是好端端的,全乎个回来了!”
“这……”王氏一时心神混乱,手脚发软,瘫倒在软靠上。“你行事可保险?可否被人发现马脚?”
周嬷嬷战战兢兢道:“我同一个侍卫打听过了,那伙山贼竟然尽数横尸巷弄,皆是一剑致命,想来也来不及泄露什么。且我约见之时,并未透露身份,只给看了高门珍物以做订金,尚且也还未给出去,故此不可能让人抓住把柄。”
见她言语间信誓旦旦,王氏整整鬓发,面色阴沉道:“这会子到哪儿了?”
“回夫人的话,应该已经快到老夫人院子了。”
“方才秋雨那贱婢来求咱们,这下子只怕没那么容易撇清,咱们也拾掇一番,去会上一会。”
顾月脚程快,放下了秋雨,便直往顾老夫人院子,这会子已将今夜之事说了个大概。老夫人虽年事已高,到底是将门女子,闻听此事,竟是勃然大怒,扬言要将流寇山匪都杀了干净,给孙女主持公道。
王氏衣衫简素,面容憔悴,俨然一副刚从床榻上勉力起来的病体模样,堪堪摆了老夫人,一见顾月,便是一阵大呼小叫。
“哎呦!我苦命的月儿,可否有伤到哪里?怪二婶偏偏这会生这劳什子寒病,赶不及救你,二婶好生心痛愧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