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徽城一众副将齐聚主帐内,见主座之上已换了年轻的沐景,不禁唏嘘。
众人依次落座,个中有些参与了刺杀沐景的,心虚表露无疑。
“诸位。”沐景开口,虽语调平缓,却如给众人心中安了个定心神针。
几个副将皆收敛了神色,等待沐景下文。
沐景示意陈时将西楚舆图拿出来。
“北凉此番有备而来,而领军乃北凉摄政王之子沈洹,他用兵之神,相比诸位便是未曾见过,亦有耳闻。”
帐中众人皆是点了点头。
“如今收回徽城,下一步便是追击北凉军。”
此言一出,众将哗然。
“两万兵力追击十万北凉大军,这不是找死吗?”
“沐小将军年少,战场岂可当做儿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群将领,跟随朝策多年,又都年长于沐景,一时要他们对沐景心悦诚服是不可能的。
陈时一路跟随沐景,对他早已心服口服,此时自不愿听这般言论,随即反驳道:
“放肆!沐将军乃皇上钦点的龙骧将军,你这话是说皇上圣旨推了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参战?”
那个将领被这么一说,慌忙说道:“我可没有质疑皇上,可是兵力差距过大,贸然追击,无异于以卵击石。”
“稍安勿躁。”沐景说道:“兵力差距自然是个问题,但不代表不能行。”
“沐小将军有何计划?”一位身材精瘦的副将开口问道。
沐景指皑城及徽城之间的位置,说道:“两座城池本就相距不远,只要半天马程便可到达,如今皑城情况尚且不明。”
“需要有人前去探明情况。”沐景看着众人说道。
将领们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人出头。
“此事无需诸位,由我领几名暗卫前去打探。”沐景将众人神色反应看在眼里。
沐景以指做笔,在皑城的位置画了一圈,续道:
“皑城位置极佳,城内水源充沛,极适宜屯兵休养之地,沈洹定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城池。”
“但沈洹此人,乃用兵神才,北凉此番进攻目标,便是直取我西楚腹地,因此,皑城守备兵力也许不多。”
“依我猜测,沈洹放置在皑城的守兵不会超过一万人。”
坐在右侧末位的一位将领开口问沐景:“将军如何确定?”
“在来到徽城之前,北凉曾派死士试图引我进皑城,当时北凉便已知我领军六千人,且都是御林军,这个死士敢引诱我们前去,兵力定然远超六千人。”
如此一说,在座几位将领也都想通了个中关节。
沐景继续说道:“沈洹若要深入西楚,便得节约兵力,毕竟折损不可再生,即便是沿途俘虏,段时间内也不能用上,且皑城只是西楚一个边境小城,他自是不会留下太多兵力把守。”
沐景看了众人一眼,又道:
“具体情况仍需探查一番才可知晓,若皑城守备不多,便可先行攻下皑城,将北凉军的后路切断。”
众人听到这里,也算是打消了对这位少年将军的疑虑。
沐景有将手指挪至邺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