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轻捻起杯盏,慢条斯理地开口:“来找本宫,可是有要事商议?”
顾渊可不愿意和宫中的女人绕弯子,他直言不讳:“皇后娘娘开恩,能准臣与女儿多待些时日。”
“这北方战事吃紧,微臣即将出兵讨伐,这几日若是便将女儿匆匆出嫁,老臣心中不安呢!”
皇后一看,自是不敢轻视,“镇国侯莫要着急,前几回是本宫的疏忽,才让月儿受那些磨难,今后她便是我亲生女儿,本宫自是不会让人给欺负了去。”
随即,她又眸色淡淡道:“镇国候也说了,这北方战事吃紧,你这便要去出征,家中有女,自是不能安心国事,你放心将女儿交于我与太子,待你出征归来,必定添一孙子孙女,岂不妙哉!”
顾渊心下一沉,顿时明白了,皇后这是拿出征要挟。
皇后见镇国候脸色不好,便知这是真的动怒了,现下正是朝廷紧缺人才只是,倘若逼急了此刻罢官回乡,到时便打的是皇帝的脸。
由于先前之事,她自是不敢造次,便又道:“本宫会时不时去探望,你安心便是!”皇后缓缓站起身,华丽的裙摆拖曳在地,“本宫近日才得了这西域之珠玉,还没来得及赠予月儿,还请侯爷一定要给她才是。”
皇后的神情之诚恳,自是让镇国候不易在拒绝,只是道:“微臣便替小女先谢过皇后赏赐了。”
这意思是镇国侯不管好说歹说,总之这联姻是不可能散开了。
随即便出宫回府,走过弯弯绕绕的小径,终于到了中庭,一推开门就看到顾月正在书桌前看信,身侧是恭敬伺候的丫鬟。
顾月似乎有感应,她转过头看向门口,见其镇国候阴沉着脸过来,便知是今日退婚之事又黄了。
她轻叹一口气道:“父亲,莫要再为女儿之婚姻大事操心了,我嫁便是了。”
顾月说完,便进去了里间,外面镇国候淡淡道:“月儿!是为父对不起你!”顾渊无奈只得先行离开。
顾月见父亲离开,心中知其关心,心中暖意融融。
她慢慢伸出手,拿出手中那份信封,随即眸色暗沉下来,脸上皆是担忧。
而后婢女走了进来,顾月望见她,脸上笑容顿时少了几分,没那么亲切了。
那婢女环顾了一下四周,起身去关上门,周围都是耳目,说话自是要轻轻的。
顾月压低了声音说:门外之事莫要着急,切不能轻举妄动,既然皇后执意不愿解除婚约,那我们便按兵不动,保持警惕,等待时机再出手,其余的事情以后再做商议,隔岸观火。”
婢女看着忧色重重有毫无血色其唇瓣,心疼不已,他不想让小姐受如此苦难,但小姐既然执意要如此,她只是个婢女自是不能干预主子之决定,便只能按照其吩咐做事。
顾月随即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让其出去。
拿出沐景之信封,顾月见此,眸色中竟是染上了一抹凄凉之笑意。
她看着信上只字未提沐景所处险境,只说事情比想的复杂,却是希望她能够耐性等待,莫要移情别恋。
顾月心中酸涩思念,想着自己因为种种原因赖不掉的婚约,她怎的能继续让沐景等待。
拿起纸笔想要将其这里之情况告知与他,可却又放下纸笔,看着窗外那轮明月,心中思念更甚。
沐景已然是焦头烂额,她即便将这里情况告知与他,他又能如何,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