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说罢,来不及感伤,便全身心投入道了镇国候这里。
镇国侯这边已第一时间被沐景安排军医来查看伤势。
朝策这边还未完全作罢,一名士兵火急火燎地进来,说道:“小侯爷,顾姑娘,侯爷伤势过重,又加上被下了剧毒,怕是。。。。。。”后面的话,士兵一脸沉色并未说出。
顾月闻言当即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起来,纵使经历了前世亲人消失,血肉模糊之事,她此事依旧无法承受父亲要离开她之事实。
不,她不能便这样倒下,眼中泪珠飞崩,未待沐景说话,便飞奔而去。
沐景狠狠握拳,锤子一旁柱子上,随即咬牙道:摄政王当真是恶毒。
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便紧追顾月前来。
待他到镇国侯身旁时,顾月早已是一个泪人了,沐景心下寒凉,便上前去看,镇国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早已是血肉模糊不说,还一直不断地咳血,观其神识更是无一点清醒,沐景微眯一下眼,立誓,今日之事必将他日翻倍奉还。
顾月跪坐在床边,看着紧闭双目的镇国侯,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拿着帕子轻轻地替他擦拭血迹,眼泪大滴大滴地砸落在被褥上,怔怔道:“父亲。。。。。。”
沐景站在她身旁,轻拍了她瘦弱的肩膀以作安慰,环视四周,肃声道:“军医呢?”
沐景挥了挥手,示意军医出来,让秋雨进去陪着顾月。
军医拿着药箱颤巍巍地跪到地上,不敢抬头对视。
“镇国侯的情况究竟如何?”
“回小侯爷,镇国侯被救回来时就已经伤势过重,加上被喂了剧毒,此毒异常猛烈,一日之内便会毒发身亡。此时怕是。。。。。。无力回天。”
沐景沉思,抬步进入房内,掀起帘子,看见秋雨跪在顾月的旁边哭成了泪人,而顾月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替镇国侯擦拭的动作。
看着她的背影,沐景深知此时她心中的悲痛,伤心却又控制着自己冷静,无疑是异常难受的。
他走进去,示意让秋雨退下,他蹲在顾月的身旁,看着那张清丽的脸庞上遍布泪痕,眼神清明冷静,可泪珠像断了线的项链,止不住地往下砸。
他从衣间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她眼前,道:“我曾在战场上偶得到一种妙药,此药可解百毒,应当能解镇国侯身上的毒,”沐景顿了顿,又言,“可此药副作用极大,虽然有可能救回一命,但是会让镇国侯失明。”
顾月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镇国侯,低声道:“只要人还在就好。”
拿着水伺候着镇国侯将药服下,又替他盖好被子,顾月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一直处于悲痛的她放松下来后,头晕目眩,脚下一阵虚浮,倒在了沐景的怀中。
沐景看着倒在怀里的人儿,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劝道:“你也累了,也需要去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