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施子幽幽
没有人相信,楚国灵童鬼谷王禅,受莲花公主十分礼遇的客人,竟然无视一众宾客,自己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语无伦次。
赴宴之时,兴高彩烈,出宴之时,摇摇晃晃。
来时随从,走的时候俨然已经成为主人,副使扶着回去。
王禅真的喝了许多酒,有些难受了,越国黄酒喝得多了,反不如北方老酒,总是腹内翻腾。
或许是因为宴非好宴,一旦掺杂了其它目的,就会让宴席变了味儿。
而且也是王禅最不善于对付的宴席,涉及男女之情,所以王禅尽情喝酒,不管风月。
不过好在王禅能保持着最终的一点空明,只要一禅定坐下,就能吸天地阴阳之气,调和体内运转。
所以不消一个时辰,休内的酒气已经尽数挥发,迷漫到了卧室之中。
卧室之内,已经是酒气散香,有如酒坊。
化蝶并不在屋内,王禅也不愿意问起。
毕竟南海婆婆就在越都,而南海婆婆的行踪,十分诡秘,纵然是王禅也猜不透,更不希望别人知道。
伯焉如愿成为莲花公主的马夫,自然是纠着莲花公主了。
毕竟若越王指婚,伯焉的把握并不大,所以以伯焉的真性情,自然不会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王禅也只是虽然算好莲花公主脾性,会试探同样为公主的胜玉,所以爽性偷袭,意图搓和伯焉与莲花公主。
却并没有真正去卜算二人之缘,一时之间也只是胡扯瞎瓣,却不想还让两人真的就相信了。
而且还真的就有了缘份,成为一见衷情的情侣。
王禅悠悠起身,在卧室中点了一缕清香,再泡了一壶热茶,坐在书桌之上,准备看看书。
这许久以来,有时事务烦多,看书时间反而少了。
却不想不速之客还是来了,正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幽幽,幽冥的杀手,像一个鬼魅,这是王禅第三次见她。
“坐吧,来我的小屋,就不必这般见外了,况且小子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陪我喝杯茶吧!”
王禅伸手指指茶桌,人却并不起身,只是看着黑暗里的幽幽。
“你喝了很多酒,可也没有人让你喝那么多?
实在弄不懂你,难道只是为了让化蝶放心,放心你无意于莲花公主。
可这一点就算莲花公主本人都看得出,想来化蝶自然也十分清楚。
因为一整晚你都自言自饮,连越国公主、越国相国你都不放在眼里。
我到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你又想什么鬼主意。
现在知道你的功法也很深,竟然不足一个时辰就把这些酒排出。
内息功夫显然已十分精纯,深藏不露。
不过这样的屋子,你竟然坐得下去,反而点了擅香。”
王禅一笑道:“有酒香,这才让人放心,因为酒能让人忘记过去。
可你不还是进来了,说明你对我很了解。
或许是因为你喜欢我,或许是因为你想看看我有没有醉得上不了床。
可看到我的状况,你心里的气息已十分平静,说明你是真的关心于我,于我还没有仇恨。
若是其它人怕已向我刺出剑了,可你却并没有。
说明你不想杀我,也杀不了我,怕我喝不醉。
刚才你把化蝶引出,就是想跟我聊天,自然是有事。
既然来了,为何不坐下,到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禅此时也不管幽幽,自顾儿喝着茶,酒后余茶,喝在嘴里似乎比任何时候更舒畅。
而且能分析得头头是道,语气温和,不急不燥,说起来还真是让人难与置信。
“我的身份,你没跟蝶儿讲吧?”
幽幽藏身黑暗之处,一直不露面,说出来的话也十分飘逸,真的有如一个幽冥,让人难与捉摸。
而且听了王禅的话,心里还是真的有些欣喜,虽然王禅一直十分自负,还有些自得,竟然随口说出自己喜欢他的话语,让她还是倍感愉悦。
而幽幽的问话,却又让王禅有些兴奋,因为幽幽也关注于自己与化蝶的关系,似乎还带着小许醋意。
“我自然不会告诉于她,她还小。
而且我也不愿意她心生失落,有些事但愿她此生都不会知道,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蝶儿心性纯善,不喜权谋,所以我不愿把她牵入此中之乱。
你既然已知她不在屋内,为何还不显身,老朋友相见,何必如此
不过你如此飘浮的方位,是不想让其它人知道你在此屋中。
对此,我十分感兴趣。
这种飘浮的身法,是不是南海婆婆所传的阴符之技,不知道蝶儿懂不懂此高深的技法?”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身法蝶儿自然会懂,并且只是略合阴符之技。
不过我来此,并非放心不下你,也并非喜欢于你,还请你不要多思,况且你的年岁也跟蝶儿一样,不要把自己当成年之人。
我来此只是有二件事要告诉你。
其一幽冥尊主已经来了越国,他一定有兴趣取你性命。
你可得小心为上,他的阴符遁术,十分阴险,可不比我师傅所传的。
其二,明天师傅想见你,所以你最好明天洗干净一些,不要弄得一身酒气。
师傅清心寡欲,不喜欢满身酒气的纨绔子弟,更不喜欢酒鬼。
若是惹得师傅不高兴了,说不定不让你跟蝶儿见面呢。”
幽幽依然没有停下,人却一直在王禅屋里飘浮着,说话的语气却又矜持得多了。
“哦,我到是很想见见南海婆婆,你们的师傅。
能调教出蝶儿与你如此优秀的徒弟,肯定是一个了不起之人,也实在让人羡慕不已。”
王禅十分得意,其实他也想证明一些疑惑。
若不见南海婆婆,他终究难与理解当年赵伯还有吴王僚、吴王阖闾之间的关系。
更不能清楚现在南海婆婆在整个吴越之争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而且眼前的幽幽,显然也并非普通的幽冥杀手。
若说既然是南海婆婆的徒弟,又何必去幽冥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且天生丽质,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又是如此一个漂亮而且浑身充满魅惑的女人。
施子于幽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唯一相同的是都十分神秘,让人幻想连连。
此时因为提及南海婆婆,让他想起了赵伯。
若按推算,赵伯早该回到吴都,甚至于来了越都。
可他却也掂记着虎踞镇他的母亲王彩霞是否无恙,儿行千里母担忧。
有的时候小小王禅也会心有思乡之念,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毕竟在虑踞镇真的算是十分太平。
王禅说完,也是长叹一声,有些寂寞。
他知道幽幽已经远遁,不在屋内了,又只剩下他一人,有时思乡的时候,总喜欢找个人述述乡愁。
可王禅太过聪明,让人不敢以平凡人对之,内心反而是孤独的。
而此时的小院内又有了新的动静。
所以幽幽纵然想成全王禅却也不得不独自离去,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从黑暗里来,又从黑暗里消失。
幽幽一缕,不留痕迹。
孤独的人若有朋友,那朋友也会是孤独的。
……
……
王禅也早听到时了声响,所以轻轻一点,屋内顿时陷入黑暗。
自己则直接趴在书桌之上,佯装沉睡。
一个黑影,轻轻推开屋门。
王禅心里知道,该不是刺客。
若说是刺客,就不会如此大意,而且秉持身份,在门外度图想先敲后入。
来人也算有经验,循着酒味,一直摸索到王禅的床边。
王禅刚才一直在床上躺着运功,所以酒味床上最浓,也是整屋酒气的源头。
而且刚才王禅把被褥盖好,像是一个人睡在床上一样。
来人走到床边,手提铁剑,抽出一半,却又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