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功亏一篑
“我并非想置山儿于死地,此中原由或许只有鬼谷先生知道。
而且本王也并非想引你出来,其实鬼谷先生早就跟我说过你的身份,可我还是厚待于你,只是你一直忘不了思贤。
你明知山儿不是吴王最好的选择,却还是要扶他上位,实是迂腐不化。
思贤之死,谁也怨不得。
只怪她持宠而骄,而你却一直耿耿于怀。
本王待你及贤儿之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外面的护卫已经把亭屋团团围住,而吴王则一挥大手,所有护卫都停在外面,并没有冲进来。
“哼,仁至义尽,亏你还说得出口。
当年若不是你与季四哥从中阻拦,吴王之位本就是我的。
我本看你这些年对吴国有功,所以一直就任你所为。
想着山儿既有贤名,吴国之位也该由贤才担当,可你却不识好歹,不予山儿机会。
就算如此,蹶由我也不想与你再争,毕竟你确实待我不薄。
可你却在王后死后故意放出山儿,想让山儿成为夫概那小子的目标。
你竟然还说不想杀山儿,今日于此,难道你觉得我就怕了你吗?”
蹶由公子长剑一挥,却也不惧王禅,却也正色看着吴王。
“蹶由王叔,刚才王上所言句句属实,你不理解,实也怪不得你。
你虽然不怕王上,更不会怕外面的护卫。
可难道你觉得在我天问九式之下,你还能杀得了王上吗?
王后死时曾告诉于我,贤王妃与你的关系,我才知道你为何选择并非吴王之才的公子山。
当年你为吴国大义之举,难道也只是为博取你父王的认可吗?
显然不是。
那么现在吴国如此,而且又都已经过了多年,有些事你真的应该放下了。”
王禅也十分佩服当年蹶由的勇气,还有那不为名利之心,更同情于蹶由王叔顾及吴国利益识大体之行。
于他的女儿费思贤之死十分惋惜,于现在公子山刺杀吴王之举深恶痛绝,而公子山的下场,王禅早就料到。
而眼前的蹶由王叔实已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的。
而蹶由王叔刚才所说,也并非无理之词。
当年他的三哥吴王余昧传位之时,本该依规矩传于其弟季礼,若季礼不受,也该传于蹶由。
可当时蹶由受季礼影响,以及他刚才所说,当时吴王阖闾手握兵权,若无吴王支持,他就算当是吴王,也不长久,所以他选择避让。
而吴王选择了当时的王僚,也是因为淑惠王后之故。
可蹶由公子并不放弃,让其女费思贤嫁给后来的吴王,本想着让其孙公子山一登吴王之位,也算是了却心愿。
纵然现在局势已变,也要保公子山无恙,可偏偏此时吴王亲放公子山,依此时局势,切实有让公子山当挡箭牌的意思。
所有的一切,原本已是破釜沉舟了,可还是未算到王禅未死。
一切因为王禅的未死又发生了改变。
所以王禅也是想让蹶由王叔知难而退,或许还能求得半分安享晚年的机会。
并且王禅也不想为难专诸,因为他也是化蝶四个父亲之一,若依现在来说,该算是三个父亲之一。
“鬼谷王禅,难道你当时真的没有中毒吗?
还是你本就与南海婆婆一伙的,欺骗于我?”
“哈哈,蹶由王叔,你想得多了。
实话告诉你,我一进春之局,就已察觉到会有毒瘴。
所以在那小溪这采了些解药,早就吃在肚腹。
之所以装作中毒而亡,只是为了在越国瞒住越王勾践,实施成仁之美之谋而已,其实并无他图。”
王禅说完,回首看了一眼吴王。
而他的长剑却已刺了出去。
“专诸,你既然未死,就不该如此冒险,要离兄弟可还想跟你叙旧呢,你还不该死。”
王禅一剑挟着剑气,就把幽剑(专诸)逼到了亭屋之沿。
可王禅并不追击,而是回身一剑斜挑蹶由公子。
两人都不知道为何王禅忽然之间会发难,也都没有准备。
“王叔,你还是快些去追你的孙儿吧,他一出王宫,就凶多吉少,若还在此耗着,你一定会后悔的。”
王禅再次语出惊人,让蹶由公子大惊失色。
“快,辙!”
蹶由公子身子一扭,人已化在尚在燃烧的火焰之中,而幽剑在王禅一说完,人却已冲出亭屋。
蹶由王叔始终还是识得大局之人,在此情况之下,他已没有把握完成刺杀大计。
可他也相信于王禅刚才所说,他还不想失去公子山。
外面的护卫一时之间乱作一才,可没有一人能拦得住幽剑。
王禅见两人已逃,一跃回身,就扶住了快要跌到的吴王。
“你们谁也不准进来。”
吴王还是趁清醒的时候,大声命令外面的护卫。
可还是有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站在吴王身边看着吴王。
此人正是吴王的家奴老吴。
“王上,你没事吧!”
吴王看了看老吴,又看了看王禅道:“不碍事,是本王不听鬼谷先生之言,反中了山儿的奸计,实在是一时失察,才被他刺伤。”
王禅一直把着吴王的脉,为他输入内力,保着吴王心脉。
“鬼谷先生,为何不留住王叔,难道山儿真的有危险吗?”
吴王此时虽然被公子山所刺,可还是关心这个儿子的安危。
“我也只是的推算,除了夫概公子之外,还有人想要让王上绝后,所以小子才让他们走。
再者王上的伤,必须马上包扎,要不然一切都是徒然。”
王禅边说边扯开吴王的衣服,在肋骨一侧,一道深深的刺伤,直入吴王软胁之处。
此时王禅已制住了吴王的血脉,血并不流出。
“老吴,你去把王医师的药箱拿来此地,再传两个信得过的医师来此,本王就在此地包扎。
封锁此地,任何人不得入内,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本王受伤的消息。”
吴王此时已只能信任于这个与他从小长大的家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