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女听着心里也不舒服,可她更关心她的父亲,此时已站在叶公身边轻抚着叶公。
“爹爹勿怒。”
“女儿,你也知道父亲曾拜得名师,习得一身刀法剑法,多年征战,除强扶弱,父亲可从来未惧过鬼谷先生口中的妖人。
再说了,正明谓君子身正不惧小子之危,我沈诸梁堂堂正正,一生为楚国百姓而谋,又怎会有人想要谋害于我呢?”
叶公与叶女说着,而王禅只是坦然的坐着。
王禅知道若不让叶公知道其中危险,那么他自然不会承此情,而他也将有可能身处危险而不自知。
“叶公,小子从来也未见过叶公武技,但小子所遇到的妖人,实难对付,还望叶公不要大意,再者此次朝堂之变,一切还要仰仗于叶公帮忙,所以小子不敢大意。”
王禅淡淡说着,却还是不紧不慢。
“我昨日答应之事,自不会更改,鬼谷先生放心,谋算着在楚国的要职,想来子西令尹大人也会为你推荐,难道楚国灵童还会在意此事吗?”
叶公此时也有些气愤,昨夜虽然不懂王禅有什么好的谋略,可叶公一切为楚国为谋,认为王禅并不会为一己之利,所以一时成全于白公胜,也算是间接成全于王禅,毕竟王禅想谋事之心已是十分明确,此时想来,竟然有些被利用的感觉,所以语气也不再客气。
“昨夜之事,并是两全之举,叶公可不要认为是小子在利用叶公,以达成自己谋官之愿。
楚国朝堂,一直为子西兄弟把持,楚王纵想革兴也是举步维艰,有志难伸。
若不能分化子西兄弟权威,楚国中兴也只是一句口号而已,就算小子有通天本事,也无法达成,百姓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白公胜就是一把刀,可以更加稳固子西对朝堂与楚国军队的控制,同时也能分化子西权贵的势力。
而且此子野心极大,必不会安于子西之下,用不了二年,此子翅膀硬了必然会反。
子西自然不愿楚国有恙,若是有恙,那么如此安闲的权贵生活,就会毁于一旦。
那时白公胜就是刺向令尹子西的一把刀。
而小子我呢,则只有入了朝堂,才能真正扶助当今楚王,扭转局势,真正掌楚国大权,自然才能利于楚国中兴。
而叶公则是受排挤一众的典范,若有叶公支持,也才有资格与子西令尹一拼之力。
难道叶公会为小子略施小计而心有不平吗?”
王禅还是直言不讳,把昨夜计谋的长远谋略说出,也算是坦诚相见,并不隐瞒。
叶公一听,脸上微红,深思着王禅的话,实在是解决楚国的最好办法。
若说现在与子西令尹几兄弟权贵朝臣相斗,实在有心无力。
可若真如王禅所说,那白公胜就会是刺向子西的利刃,而楚王可以借此收回权力,再重整朝纲,于楚自然是大好之事。
叶女听着王禅淡然的分析,此时也是心里徒增钦佩。
王禅看似无心,却是有意,所有的计谋都经深思熟虑,谋定而动。
“鬼谷先生高谋,沈某佩服,沈某也愿为先生效命,扶王上重掌楚国朝堂。
只是说了半天,却与送这位阿三小哥保护于我有何关系?”
叶公还复一丝笑意,也为刚才的抵触情绪抱之歉意。
“叶公可知前相国李悝是如何死的?”
王禅还是反问叶公,只是想加强后面的效果。
“不知,听传闻说李相国是睡死的,可沈某却不会信这种无稽之谈,人若能睡死,实在可笑。”
“叶公不必可笑,李相国确实是睡死的,一个人要是入了梦魇,那么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成为其奴仆走狗,一条则是成为行尸走肉,而剩下的只能是死路。
人若在梦中死了,身体也会认为自己已死,不用三日就会自闭气息,成为真的死人。
小子所说千真万确,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却也是小子亲身经历过的。”
王禅悠悠边说着话,也同时施法,此时整个驿馆堂屋里已是暗无天日的一片,有异常态。
再加上王禅的语气,此时的堂屋还真像一个梦魇之局,透着阴森恐怖的味儿。
随着王禅把话说完整个堂屋再次恢复常态,外面依然是阳光明魅,而堂层里也是十分通亮。
“鬼谷先生这耍的是什么把戏,能让白昼变成黑夜,实让沈某大开眼界。”
“这只是一种小把戏而已,阴符之术,可以利用阴阳四时五行八卦九宫之变,一时改变昼夜之变,刚才我只是略施小计,李悝就是被这些妖人害死的,所以小子不得不防。
再者就算没有这种小计,依叶公的武技,非是小子瞧不起,自保实难。”
王禅说完,手中已抽出长剑。
“听闻鬼谷先生是齐国史角大师弟子,通晓天问九式,沈某今日到是手痒,难得先生成全,你我就到外面比试两招如何。”
王禅的话实在是激人又损人,叶公会武技,而且不差,可王禅直言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这是一点也不给叶公面子。
“不必,叶公自负武技了得,小子不妨让叶公开开眼界,我只出一剑,若叶公能接得下,那今日小子算是白跑,若叶公接不了一剑,那还是收下小子的礼物可否。”
“哼,无知小儿,口出狂言,吃我一刀。”
叶公身边随着藏着一把短刀,从来也不示人,而示人的却是一把铁剑。
所以此时一急之下,也把圧箱底的功夫给露了出来,可叶公刀尚未拔出鞘,王禅的一剑九式剑问苍穹就已向他刺来。
在那眨眼的一瞬间,剑由一变九,再由九变一,九剑变一剑,却正好抵着叶公的喉咙。
叶公连反应都没有,叶女此时一看,急得想挡在叶公前面。
可当叶女移身之际,王禅又瞬间回到自己的坐位之上,像是从来也未脱过座位,从来也未起身。
剑却已收在鞘中,而王禅则悠然的端着茶杯喝着茶,有如鬼魅一样。
“女儿不得失礼,鬼谷先生只是向我展示剑法,此剑法实在精妙无比,一剑九变,普天之下能破此招的还不多见,爹爹也破解不了,接不了此剑。”
叶女见王禅的样子,刚才急出一身冷汗,此时听叶公一说,脸上气急氛氛然再次恨王禅一眼,只得再次回到座位之上。
“叶公,此剑名剑问苍穹,当年专诸刺杀王僚用的就是这一招,而这只是天问九式的起手式。
小子在雁落九转之时,曾会过一人,当时许多吴国官兵都在现场,包括此时吴国新王,还有旧王。
小子连发四式天问九式,都让此人在小子眼前凭空溜走,还带走一个活人。
如此可见,这普天之下能者众多,而那些潜藏的刺客,实在让人难防。
叶公此时,难道还认为小子是在危言耸听吗?”
“鬼谷先生不仅智计无比,让沈某大开眼界,武技剑法也是出神入画,实已非普通人能比,沈某不敢有疑。
只是听先生所言,沈某也是徒生忧虑,以先生之能尚且如此小心,可见妖人在楚国确实已是祸乱难治,不知沈某如此之能还能为先生做些什么呢?”
叶公此时到是有些诅丧,不说自己十分自负的武技,在王禅面前一无是处,连一招都接不住,若是要比计策谋略,那与王禅就相差更远了。
他想不到还能为王禅有什么用处,还需要王禅专门派人来保护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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