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声晚上又打来电话。
第一通,谢桑挂掉。
第二次,她才接起,听筒里却是静默几秒,过后听见衣物摩擦声,接着才有周存声完整的问话。
“在哪儿,我去接你吃晚饭。”
他除了吃饭,便没有其他事找她了,更不敢再带她去见那帮人。
这个面子,谢桑却没有因为那笔钱而卖给他,“我在佘山,没时间陪你,自己吃吧。”
“上山做什么?”
脚步明显有一滞。
电话里也有很短暂的空白,谢桑看着面前搭建起来的帐篷,抬头望天,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也隐在了云层后。
无端升起惆怅,“新戏开机,要在山上拍。”
这是借口。
新戏连开机仪式都没举行。
来山上,不过就是游玩散心,再者就是躲避周存声的约饭。
谢桑猜他知道,也猜他不知道,五五开。
拿起外套,周存声慢步走到电梯前,电话没断,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什么时候下山?”
“不知道。”
“在佘山哪个位置?”
“做什么?”
“你不能下来,我去找你。”
坐在折叠椅上,谢桑晃晃悠悠,椅腿忽然陷在石头块里,彻底动不了了,她忍住情绪,“我在工作,没时间照顾你。”
她拒绝见面,拒绝同桌吃饭,也拒绝通话。
周存声那些热烈爱意每每都被她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不用你照顾,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以前哪能看到他这副上赶着的样子?
稀奇的要命。
谢桑无言凝噎,沉吟半响丢下两字:“随便。”
帐篷搭好。
谢桑一个人单独一顶,山上蚊虫多,这么坐了会儿便被咬上好几个肿包,她抓了抓脖子,正要喊痒,一阵清凉的雾气便喷到了脖子上。
转头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