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了。
这是谢桑第一确认的事情。
站起身,远离醉鬼,这是她的人生真言,在周存声醉醺醺又伴着疼痛的眸光中走开两步。
酒瓶滚动两圈,砸在地上。
碎了。
那声音刺耳。
惊动的阿姨跑出来看情况,她话本很少,可看到那么多空了的酒瓶子,也是讶异,上前扶起已经昏厥的周存声,“怎么喝这么多,喝成这样。”
谢桑继续往房间走,冷漠丢了句,“您照顾他吧。”
“周先生这是怎么了?”
“醉了。”
“不像……”
因为阿姨的大惊小怪,谢桑才勉为其难回头看去,周存声趴在桌上,另只手却在按着小腹,露出来的一截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可以看得出来很不舒服。
见过酒后的这种症状。
谢桑不疾不徐,“胃出血了吧。”
“啊?”阿姨慌得手足无措,“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送医院。”
她的态度让阿姨觉得惊世骇俗,怎么说两人也是夫妻,哪怕关系不好,这种时候,再怎么说也应该关心一下,何况这酒,好像还是她让喝的。
她还要回房间,阿姨急得叫住,“不是送医院吗?”
谢桑才不管周存声死活,“您送。”
他身体愈发冰冷。
阿姨像热锅上的蚂蚁,谢桑却独善其身,“可我不会开车……您开车送去……”
“叫他司机。”
关上门。
顺带锁上。
谢桑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扔到桌上,彻底隔绝了门外的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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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不过刚来一个多月。
对周存声不算熟悉,更算不上亲近,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视而不见,临时叫来了司机,跟着一起去医院,折腾到半夜才确认他的安全。
他家人不在松江,谢桑不出面,司机只好通知了孟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