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谢桑无处可去,本想再开间房,却被告知满房。
无奈,她躲进车里,打着空调,裹着衣服,眯眼睡到天亮,以为周存声再怎么样也该走了。
拎着早餐回房间,人却还在,并且是昏迷状态。
淋了雨,弱到又发高烧了。
谢桑的手刚离开他额头,人便醒了,还是虚弱着,“你去哪儿了?”
就算那样争吵过,周存声的第一反应,还是关心。
谢桑却问:“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回来,我就走了。”
忍着身体的不适,周存声起身,他要走前留下一张卡,关怀备至,忘记了羞辱,“你住的不太好,这里面有钱,换个好些的。”
他脸色惨白如纸,唇色透青,每走一步都困难。
听说过一夜白头,他这样,好似也是遭逢巨变,被打击的背影都干瘦,标志的面孔更为让人心酸。
走了两步,谢桑冷冷叫住,“等等。”
周存声就站住。
她却太狠心,总要给他一点光,再连同所有希望都捏碎,她伸出手掌,掌心细白,每一道手纹都是坎坷的。
最亲密的时分,周存声指尖路过她的掌纹,说她看上去不像是能专心爱别人的人。
现在看来。
的确如此。
“把戒指还给我。”
周存声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微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碎过无数遍的心竟然又从那些碎片里找到一片较大的,再碎一遍,这多痛?
不亚于昨晚她亲口说不爱他。
“你送给我的,怎么能再要回去?”
谢桑的手还抬着,像是某种给人欣赏手掌的状态,“不想给你了,有必要问的那么清楚吗?”
“我不还。”
他很强硬,是有气无力的强硬。
谢桑拧住眉毛,细细的手指触碰到他冰冷的手上,开始抢夺,很明显,他争抢不过她,不是因为病了力气就抵不过,而是他根本舍不得伤害她。
而她为了抢走那枚戒指,在他手上抓出几道血痕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