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送完药出来,周庭书还等在外。
从背影看,除了头发,其他都能和周存声重叠起来,周家基因强大,从样貌到身高,都是遗传出来的。
唯有的是个人气质不同。
周庭书更清冷谦虚,微笑时,诚恳而自然,他走上前两步,轻声发问:“老太太吃了药休息了吗?”
“正要睡呢。”谢桑跟周庭书并排站在一起,仰面看他,天空蒙着雾,气候干燥,头顶的树梢上挂着雪。
这一幕愈显萧索,却又有凄凉中的美感。
有些话太冒犯,周庭书只得小心询问,“老太太跟你说什么了吗?”
“她应该要跟我说什么吗?”
看来是没有。
周庭书从不会让人相处起来不舒服,哪怕藏着心事,也只是自己消化,“没什么,我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她烦扰,以为她会跟你聊些什么。”
“怎么会?”谢桑自认自己和老太太没有那么亲密,“她要聊也该找干妈。”
“兴许吧。”
周庭书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不像周存声,常年有谢桑陪在身边,他眉宇间笼罩着散不去的忧愁。
谢桑没有主动问。
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就算周庭书是好人,可他终究姓周。
他们往前院走,秀姨正在忙着布置,正巧拉上他们一起,一箱的小红灯笼都要挂在树梢上,起初是周庭书踩在椅子上挂。
等他的手举得酸了,才换谢桑。
谢桑要比他矮一些,好在周庭书将顶端的挂完,矮一些的留给她,他帮她扶着椅子,在下注目着,细声吩咐:“小心点,不行就叫刘叔来。”
谢桑伸手结果小灯笼,“刘叔开车出去了,上哪儿叫他,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的。”
“你小心点,高的地方就别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