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噩梦散退,雨水更加密布。
这是午觉,窗外的天色却犹如傍晚,整个成了灰黑色,谢桑下地时还踩到地上的手机屏幕碎片。
扎进了肉里,血很快流了出来,滴在地板上。
谢桑随便找了个创可贴贴上,擦干净了地面,带血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时间还早,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到酒店住几天,不然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定是无休止的争吵,跟周存声同居过,她太明白他的生活频率了。
连行李箱也没有拿,她将衣服塞进包里,鼓鼓囊囊,穿得也简朴,照镜子的时候简直像个逃荒的。
走出卧室,嘈杂的房内透着古怪,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熟透的香味。
没走两步,谢桑又听见被雨声冲淡的沸腾声,是厨房的锅子,应该是保姆吧?
可走近了些,她怔愣在原地,是周存声。
他站在料理台旁切着一根胡萝卜,盘中还码着金灿灿的玉米粒子,袖子被他挽了上去,那件柔软的毛衣与这里温暖的光线很配。
沸腾的雾气像一层纱,不真实地绕在周围。
谢桑驻足看了会儿,看到周存声切好了菜才回过神,一切都是她曾经最向往的样子,窗外电闪雷鸣,窗内烟火满屋。
好像都一样。
又都不同了。
周存声不意外她要走,却装作不知道,“要去哪儿,还是先吃个饭吧,外面下雨,等会儿我送你去。”
“你到底在干什么?”
“做饭。”
谢桑瞥了眼,呵,胡萝卜,她最讨厌的就是胡萝卜,“我不陪你玩过家家了,自己玩吧。”
“桑桑。”
周存声指尖还在滴水,他叫住她,封住她的去路,眉眼被柔和的光描绘得很脆弱,“以后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吗?”
他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