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动静因为孙伯的声音而扩散开来，围过来几个保姆，秀姨也闻风而来，申嘉歆摘了一只耳环，忘记摘下另一只便跑了过来，灯光瞬时大亮。
刺目、拥挤、热闹。
都是来看周存声笑话的。
门开了半边，周存声仿若感到灵魂被分割，一半处在黑暗中，邪恶而卑劣，想得尽是谢桑跟成恪在酒店的点点滴滴。
她早上忙完就离开了，想必都跟那个人在一起，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连老太太的葬礼都挨不过去，一定要跟他见面？
可另一半，周存声面向院中的光明，指指点点，打量与猜忌的目光，伤痛在身体中游离，痛苦万分，他却还是想替谢桑隐瞒。
她的离开是早已注定的结局，谁都不该再把她困在周家这一方囚笼。
在周存声沉默时，不知是谁挤到了中间，走到了他身边，冷静地参与这场闹剧，关怀着他，“存声，你是不是不舒服？”
胳膊被扶住。
周存声立刻像沾染了脏东西般拿开手，秦漫漫却不惧不退，垂眸，表演出些惋惜，“其实我也看到了，老太太还在医院的时候，就有个男人送桑桑过去，分开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
她望着周存声，眼底究竟是怎样得逞的神色，大概只有他们双方知道，“存声，你也别太伤心了，如果实在不合适，就分开——”
“把嘴闭上。”
周存声寒着面颊，呵停她。
他护短的行为引起了孙伯的不满，“存声，你不让漫漫说，还不让我说吗？谢桑就是跟着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还说她不是周家的人，你还要替她开脱吗？”
“他哪里说错了？”周存声跟周家决裂的事只是传闻。
但今晚。
隐隐有坐实的征兆，周存声急忿怨痛，今晚在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都是间接扼杀他跟谢桑之间最后一点感情的侩子手，心绞痛提醒他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冷笑一声，“不仅她不是周家人，以后我也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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