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准备好了?”
在去之前,他就放在了行李箱里,生怕自己反悔,在谢桑面前,他是想做个正人君子的,“上面的条件有什么需要修改的,你再提。”
周存声的话速很快,与机场播报员的速度有强烈的反差,仿佛提着一口气,生怕那口气坠下来。
“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孟诀,不要客气,知道吗?”
谢桑紧紧捏着那几页纸,薄薄的,似乎攥着周存声的心脏一般,“谢谢你。”
“应该的。”
她启唇:“我……”
有话要说,其实又没有,这里没有可以用的笔,不然她会立刻签字。
周存声知晓她的迫切,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走吧,不用回头。”
不止这次,以后也不要回头。
谢桑鼓起勇气,握紧拉杆,迈出第一步,这是给她自己的交代。
他们说了什么,孟诀是听不到的,只为周存声感到痛心,他那样渴盼地看着谢桑离开。
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希望她能回一次头。
可她一次都没有。
等她消失在人潮中了,周存声强忍的情绪在顷刻覆灭般回到身体里,他连行李都忘了拿,朝着一个方向快步冲去。
孟诀跟着心惊胆战起来,忙跟过去,周存声冲进了洗手间,隔着门,孟诀听到他的咳声。
每一声都掏心一般的深刻。
直到周存声推门出来,水冲掉了些红色血迹,他嘴角也抹开了一些,看到孟诀,有一怔。
“你怎么在这儿?”
孟诀愕然地看着他嘴角的血迹,他自己却没当回事,到水龙头前漱口,冲洗,很连贯的动作。
孟诀的面孔印在镜子中,沉默片刻后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周存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口一疼,就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