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将周存声当作依靠,下一秒,谢桑松开那只手,身体里蕴藏的能量迸发,三步做两步,爬上坡,扑进了成恪怀里。
眼泪再度冒出,成恪给她擦眼泪。
她就是这么爱哭,周存声以前不耐烦她的眼泪,所以失去了拥抱她的机会。
罪有应得。
那只手不会再支撑他了。
他的笑容凝固在欣慰的那一帧,茫然空无地看着谢桑偎在成恪怀抱中,卸下了坚强的外表,变得脆弱。
那才是她的爱人,是她在这里想要看到的人,他不清楚自己的笑容有没有碎裂,但一定不好看。
跟成恪在一起的救援队走下来几个,关怀着他:“你没事吧,背上这个人是……”
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个死人。
谢桑松开成恪,又跑回周存声面前,“这是我的同伴……”
救援队员四下看了眼,“我们来背吧,这位先生看上去状况不太好。”
“……周存声。”
谢桑想让他放下小净,既然找到了救援,就不必再逞强,周存声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点头,缓缓弯腰,让背上的人滑下。
谢桑扶了一把,险些在惯性作用下跌倒,周存声想要拉住她的手,成恪捷足先登扶住。
他是今早才进的山。
搭的也是比周存声晚一班飞机,按照程序,也要签下志愿书,只不过在名单列,看到了周存声的名字。
一番打听后,目标明确,直奔这座山而来。
“我来扶着。”成恪手掌很宽,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指节又红又肿,包裹着谢桑的手时,有着天然的契合。
真好。
周存声缓缓移开目光,他这样卑劣狼狈的人,是不配瞻仰他们的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