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风玻璃上印着远处大厦的光,迷幻的影光朦胧真实景物。
孟诀坐上车,谢桑走到自己的车旁,驾车开出停车场,她的车技熟练了许多,再也不会像初学者那样,动不动就撞车,更不会再叫周存声去处理。
冷沉的气氛凝固又凝固。
冰封空气。
孟诀缓和了很久,这才启动车子,副驾驶上的人早已坐直,哪怕谢桑不在这里,他也不敢将帽子拿下来,垂着脸,透过车窗划过的光斑色彩浓烈,阴影黯淡。
可似乎不管什么颜色落在他脸上。
他都是那样的疏离人群,寂寞而灰暗。
孟诀收敛话锋,不显尖锐,“桑桑防备心很强,你这样像个偷窥狂,早晚要被发现的。”
回应他的是低而缓的嗓音,“就当我是。”
“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知道。”
对周存声,孟诀没办法像个兄长一样教导他要沉住气,或者告诉他,儿女情长不适合他。
他只能叹气,“明天你还是去郑医生那儿看看吧,如果你还想多活两年的话。”
“不去了。”
对自己的生命,周存声漠然而凉薄。
孟诀早就劝不动他了,“你如果实在想见桑桑,我帮你约,正大光明的见,何必这样,她其实也……”
“我这个样子,不能见。”
“那就老老实实的,不要去跟着她。”
这很难做到。
尤其对于周存声而言,“她今天突然穿了高跟鞋,我想看看她去见谁而已。”
谢桑穿着高跟鞋出来,露在外的那排脚趾白皙纤细,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她还那么美好,值得更好的人,少了他,能往前走,站得更高,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