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周存声那儿的几天谢桑没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她特地在圈子里问了一大批人,想找到靠谱的老中医来替周存声调理身体,他现在体寒,又爱冒虚汗,动不动便胃疼,身体溃败,再这样不管不顾下去,还不知道有几年命可活。
他如今可比她当初流产要严重得多。
埋在那场雪里太久,直接落下了病根,难以痊愈,能保证不难受便是福报。
打听了一圈,才在个圈内朋友那儿打听到有名的中医。
谢桑特意抽出空去拜访,讲周存声身体上的各个毛病叙述给老中医听。
抓了药回来,按照医嘱熬药。
中药的苦味渗透在房间内的各个角落,别说是喝,就是闻着就够呛的,可只要是能治好身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存声对那个味道很熟悉。
他刚回国时身体更差,被孟诀压着喝了好一阵,每次都是找小时工来熬。
病没治好,逼走了几个阿姨。
到后来衣服上都是中药的气味,挥之不去,这才停了几个月。
看着那黑乎乎的汤药。
周存声胃痛便复发,笑不出来,僵硬地看着那碗药,“我能不喝吗?”
“你多大了?喝个药还要人哄。”
没把这碗药当回事。
再哭也就是吞两口的事。
在谢桑看来没有大碍,她抬起泛红的手腕,“为了给你熬药,我手都酸死了。”
那药是什么滋味周存声很清楚。
“你图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一口干了,临喝下肚前,还要阴阳怪气谢桑一句,“累死了你,毒死了我,不划算,下次不准熬了。”
“你……”
谢桑一句话没说完,周存声便捧起碗,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滚了两三下。
喝完药像中了毒,掐着喉咙,又想吐又不得不抑制着,那表情可怜到好笑。
谢桑皱着眉看,“这都是为了你的身体考虑,你难道不想多活两年吗?”
她站起来凑过去,弯腰目光触到周存声快苦出眼泪的眸子,想也没想,亲了亲那片苦涩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