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谈家的行李是谢桑整理的。
她很细致,小到一双手套,都给周存声装好。
他在谈家打开行李,顿时像被打了一拳,心脏麻木又抽疼,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神色颓靡,没能安静多久,便被人一把从地上拽起来。
是谈家的保姆。
她皱着眉,满是无奈,“怎么坐在这儿,着凉了你妈妈要心疼的。”
周存声有些笑不出来,想的都是谢桑流眼泪的样子,以及收拾好行李,她推着他出来的急迫。
“没关系的,不冷。”
“那也不好这样坐的。”
看到他摊在地上的行李,保姆想要上手帮他拿出来,周存声侧身过去挡住,礼貌拒绝,“不用麻烦,这些都是整理好的。”
“那我就不多事了。”
她笑起来,催促着周存声,“我熬了鸡汤,你刚好来喝些。”
周存声点头应下,“就来。”
等人走了,他将行李箱内的东西都拿出来,翻到谢桑放进来的药,里面还夹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常给他喝的中药配方,大概是想让他拿给保姆。
谈家那么多人,会比谢桑照顾得更好。
可她忘了。
那么苦的药,周存声是为了她才愿意喝的。
周存声人在谈家几天,心思却飘得很远,这点谈家许多人都能看得出来。
私下他问过几次,谈老师没有去问,也知道他这是为什么。
趁着周存声还在谈家。
她悄无声息地找了谢桑一次。
在茶楼约见。
谢桑提心吊胆坐下,面对着谈女士,像是面对面试官,教授,一切能凌驾之上的角色,汇聚成了她的模样。
茶水递到了面前,谢桑颔首道谢,微垂着眼睑,视线内是茶水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