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色黑沉,不见一点光亮。
医院外的冷意像是能将人吞噬,雪从早到晚,没一刻停歇。
谢桑不过打开窗透了口气,便冷得立刻收回了脑袋,周存声坐在她背后的座椅上休息,脑袋微斜,像是睡着了。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周存声才答应她天亮了再走。
这个时间走,他也不放心。
本想去附近的酒店休息,却被赵予的人拦下,周存声成了重大嫌疑人,哪儿都去不了。
无意跟人争。
谢桑便在医院将就一晚。
周存声将大衣拿出来,盖在她身上,她靠在他肩上,没多久他却先睡着。
相比起来,周存声身体更差,谢桑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他着凉,后悔来时没带药预备着。
谢桑过去,坐在周存声身边,贪恋地看着他的眉眼。
耳旁忽然出现叫声。
很轻。
她循声看去,是赵予站在远处,一边叫她一边挥手。
赵予现在是周家最有可能继承遗产的人,背后的支持者也最多,谢桑见他,都怀揣着警惕心。
“桑桑。”他叫了声,称呼得有些亲密,亲密到谢桑不习惯,“声哥怎么样了?”
“……他挺好的。”
“你别怪我,现在我就是个傀儡,是那帮老家伙要我这么干的。”
没什么可装的。
谢桑看透了他伪善的表面,没给什么好脸色,也没必要撕破脸,“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我妈妈叫你过去一下。”
什么时候都可以。
眼下却不行。
谢桑面露难色,“天亮之后我再过去,周存声这里没人。”
“我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