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这么在谈家外等着,还是为了给周存声送手机。
那时是谈家有意羞辱谢桑。
现在是她自己,上赶着让人羞辱。
和上一次一样,她连谈家的门都进不去,只能在外等着,等电话打进去,可还没等她接到电话说明来意,谈家的保姆便婉拒了她见面的请求。
周存声在年关没有回谈家的罪,最终都降临在了谢桑身上。
别无他法。
谢桑继续撑着伞等待。
她打听到,谈老师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正在外吃团圆饭,只要在这里等着,就一定能等到她的车。
雪越来越大,铺陈在地上,厚度加深,谢桑不得不走动走动,增加身体的热度,她的双腿双手都有些僵硬,脸也快冻僵了,勉强将手放在口鼻前感受呼出的热气,再捂一捂脸。
这样一点点的在零下的冬夜里坚持了三个小时。
黑夜和漫天的雪覆盖下来,压得谢桑喘不过气,她的视线越发模糊,朦胧。
在意识快要消散时,有光晃到了瞳孔里,刺得她苏醒,睁大眼睛去看车里坐着的人,是谈老师。
她等到了。
谢桑顾不上埋住脚背的雪便跑过去。
道路中央的雪被扫开,是专门给车留的路,却有一层薄薄的雪,很湿滑。
谢桑踩上去险些跌倒,她却不能迟疑,加快脚步朝着那台车冲过去,近在咫尺时扔掉了伞,腾出手来拍着车窗,车速很快慢下来,车子停在她面前。
后排的车窗落下来,谈老师喝了点红酒,度数不高,眼底存着些浑浊,定定看了谢桑两眼,这才认出她,“你在这儿干什么,还拦车?”
“我有事……是周存声的事。”
谢桑太冷了。
冷得浑身都在哆嗦,声音跟着一起颤抖,样子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