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珠没有再留宿。
她没脸面对谢桑。
临走前还告诉她,周存声一定会回来。
谢桑将信任全然交付,还傻呵呵地笑着,眼神里有着小姑娘的愉悦,她点头说当然,还问赵宝珠,“你怎么跟孟诀一样,说话都怪怪的。”
赵宝珠问她:“哪里怪?”
“像在宣誓。”
对。
就是宣誓。
周存声入狱,他们都有责任,是他们的疏忽大意才被有机可乘,宣誓要把他救出来,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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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的天气多变,时而晴时而阴。
半个钟头前还是暴雨,半个钟头后便见了阳光。
接连几天如此,谢桑得到了教训,不管去哪儿都会带上伞。
这会儿又见了晴,她将伞拿在手上,接过导购递来的手袋,里面是一块新的腕表,准备要送给周存声。
从知道他无罪释放后已经三天。
不仅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
谢桑等得焦急,便出来走走,全让将孟诀的话抛诸脑后。
买好了东西,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开车。
冬季到底还没过,失去了暖气的环境要阴冷上许多,谢桑裹紧衣领,脚步很轻,踩在空旷的水泥地上,她循着数字寻找车辆,却迟迟不见自己的车子。
反复绕了几圈。
有人开车走,有人开车进来。
有晃眼的车灯掠过,照亮视线,谢桑鼻尖嗅到一点辛辣的烟草味道。
那种味道过重的烟周存声很少抽,他以往抽烟气味都很淡,后来因为身体健康彻底戒了,谢桑为了照顾他,便跟着戒了,许久没嗅到这样刺鼻的气味,无意识扫过一眼。
烟雾是从一台黑色轿车的驾驶座飘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