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柏廷的事情上,周存声有着莫大的自责,哪怕他的这份苦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在秦柏廷那样质问时。
周存声答不上来,他自然痛苦,而这份苦痛,一个人是承担不来的。
走廊环境安静,却算是公开场合。
只要不在密闭独处的环境下,谢桑便不怕有人误会,她看着周存声眼眶渐渐晕红,明白他的哀伤。
如果秦柏廷的经历放在云善身上,她会比他更难过。
“只要他回来了,不就算是没事了吗?”
周存声似笑非笑,“我只是后悔,当初没有去找。”
“这不怪你。”
一切都是命。
在跟周存声分开后,谢桑便信命了,命里给所有人安排了要走的路,秦柏廷怨不了任何人,像她一样,也怨不了任何人。
谢桑低下头去没一秒,身子忽然被轻轻揽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要挣脱时,周存声逐渐收紧手臂的力量,他为了迎合她的身高微微低下头,温热的鼻息掠过耳畔,将自身的悲伤传染给她。
“桑桑,我很难过。”周存声认输一般,“就当安慰,我就抱三分钟。”
这次谢桑没有选择推开他。
走廊很冷,他的身子很冰,他太需要一点点慰藉了,不然真的会撑不下去。
谢桑拍着他的脊背,像以前每次哄他一样,“我们是朋友,安慰你是应该的。”
就算在这种时刻,她都要将关系分明清楚了。
周存声一笑,“是,是朋友。”
空气逐渐开始稀薄,谢桑的下巴放在周存声肩上,能清楚看到他外衣的纹理,透白的耳垂,分开之后,她便从没觉得,他们会离得这样近,可就算拥抱了,一样是要分别的。
两分钟就要过了,一百二十秒,流逝的那样快,快到周存声来不及捕捉便消失,“我们这群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周存声在谢桑耳边眷眷诉说,不知在说秦柏廷,还是在说自己,又或者是所有人,毕竟没有一个,是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