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棉花回去,江谣原本要留周存声吃晚饭,后知后觉想起,他家里那位,不再是谢桑,没那么好说话,便不做挽留。
走之前,小棉花在江谣怀里挥手,甜甜的说:“叔叔再见。”
夜幕就要降临。
周存声转身,单薄的背影渐渐被吞噬。
连江谣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现在家里那个,他很不喜欢,以往他跟谢桑住在隔壁一栋,步行十分钟,周存声都火急火燎的要回去,怕谢桑等久了跟他置气。
那时就算身体不舒服,他都是高兴的,日日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现在他是谈家的独苗,人人畏惧,却落拓颓丧,没一点光彩。
物是人非这个词在他身上,有着恍如隔世的悲凉感,隔壁的房子也被他卖掉,住进了新人。
周存声娶了新人,每每回家去,表情淡漠,没有半点欣喜可言,就好像再也高兴不起来。
强大的反差,身旁人,乃至认识他的人,都感受得到。
江谣抱着小棉花,不由想起刚跟贺敛结婚时的自己,也是周存声这个样子,可不到半年,便好了许多,周存声跟赵宜媛结婚也要一年了,状况竟然越来越差。
“他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跟贺敛一贯没什么交流,却突发奇想问起来。
贺敛耸耸肩,“他不是一直这样吗?哪天高兴过?”
江谣跟着叹息,“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能有什么事?”
相比之下,贺敛是心大的,小棉花听不懂他们的话,昂声学着:“高兴高兴——”
贺敛用手捏捏她胖乎乎的脸蛋,软绵绵的,可爱极了,还没捏两下,就被江谣一把打掉,“你手脏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