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一贯是这样的性子。
话的意思是好,可说出来的语气方式,却又格外伤人。
江谣忽然起身,推开贺敛,不耐烦的瞥他一眼,跟着出去下楼,显然是生了气。
哄女人这事贺敛不屑去做。
比起哄江谣,他更愿意多看一会儿小棉花。
又怕吵醒她,只得小心走出去。
江谣坐在楼下,面色不愉,见贺敛来,便起身走开,贺敛也有耐心见底的时候,何况小棉花不在,他音量便自然大了些,“我又不是说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江谣斜眸看他,眼神透着伤心。
她的伤感倒让贺敛不知所以然,以往这种时候,无非就是拌两句嘴,江谣可从没这么看过他。
看来是真的被那句话伤到了。
“我真没说你。”
贺敛苍白的澄清了句,“你要是还不解气,打我两下。”
他去拉江谣的手,却被江谣一把推开,嘴上骂着,“滚开。”
“滚就滚。”贺敛从不将吵架时的话放心上,说是滚,也就是自己坐到一旁,不再惹江谣。
江谣独自消化一会儿,便能消气。
她知道贺敛是个什么样的人,人粗糙,对感情粗糙,唯独对女儿是细腻的,只要他对小棉花好,尽了做父亲的责任,她便不会去挑剔他什么。
沉了沉情绪,江谣忽然在他背后出声,“我刚在医院看到桑桑了。”
贺敛被她吓到,拍着心口。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这么一句,却让江谣表情又郁郁寡欢下去,她最近越来越敏感,贺敛学会了照顾她的情绪,知道她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跟攀攀的灵动鲜活比,很不一样。
可他有时又会被江谣身上的知性温柔给迷住。
“见到桑桑怎么了,她生病了?”
江谣话少了些,“她在照顾周庭书。”
好几日没见谢桑。
她连孟诀那里都没再去过,会跟周庭书纠缠上,贺敛一点都不奇怪,“她是申姨那边的人,跟他们才是一家人,在一起很正常。”